尽管穆禹衍更倾向于走楼梯，但苟战鲲和晏明煦为了节约时间，不约而同地倾向于施工电梯。
施工电梯自然不如客梯安全，晃晃荡荡地到了楼上，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只不过，穆禹衍对这电梯的反应明显有点大，甚至比苟战鲲这个真实经历过“电梯惊魂”的人还要明显。
“没事吧。”苟战鲲在穆禹衍后背轻拍着，给他顺气儿。
看着脸色白到几乎透明的穆禹衍，心想是不是不应该把他带来。
“没……”穆禹衍瞥了他一眼，注意力始终都在晏明煦身上。
晏明煦态度冷然，明显没有要惯着外甥的意思。这一举动的原因都出在苟战鲲的这个“电灯泡”身上，晏明煦想在外人面前保持长辈形象，这可苦了理解能力低下的穆禹衍，原本就蜡白的脸色又多了一分青。
‘难怪他们之间氛围这么奇怪……’苟战鲲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舅甥俩也太不直白了。
换了他跟唐斐，怕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人已经在房间里做好了准备，我们到了也就可以宣布开始了。”晏明煦轻咳一声，转开脸不再看穆禹衍，推开虚掩的门抬脚就往里走。
穆禹衍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白着一张脸亦步亦趋地跟着，但也很注意保持半米的距离，相对而言，舅甥俩之间的距离还不如穆禹衍和苟战鲲来得近。
苟战鲲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他自以为存在的那层窗户纸，也不是那么容易替他们戳破的……
眼下，他根本没有那么多闲心去管别人的事，光是要和唐斐一起查当年的案子，还自己老爹一个清白，加上最近跟道士协会签订的合同，就够他忙活的。
看晏明煦和穆禹衍之间，也没有他想得那么别扭，大半是碍于他这个无关人士在场，他还是先观察一下再准备是否横插一脚吧。
施工队看到雇主带人前来，立即热络地打着招呼。
“晏总，您可来了，差点就过了约定的时间了。”施工队长赔着小心，将一纸合同递了上来，“一天一个人一百五，这价格没问题吧？我们保证，绝对没要高。”更何况，楼上那家可是死过不少人，特别不吉利的。
晏明煦垂眸，迅速扫了一眼合同，发现没什么问题：“问题不大，不过工费不用替我省，我听说了你们施工的价格是一天二百二，还管两顿饭，就按照这个标准来吧。”
“那就多谢晏总了。”施工队长欢天喜地地收回合同，用眼神示意他身后的小跟班把另外一个文件夹拿过来。
苟战鲲当下心里就有了计较。
这施工队长也是个有油条，怕是本身有意讨好，生怕得罪晏明煦，就先准备了一份低价合同来试探一二，如果晏明煦随手就签了表示对他们没有任何想法，他们也不必抱什么希望。
施工队后续的工作效率，完全是跟价格挂钩的，一天不行的话再来一天，事实上晏明煦也只会在这些手艺人手里，损失更多的金钱和时间。
显然，关注一下施工队的要价，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晏明煦在这方面处理得很好，尤其显得自然。苟战鲲仔细一想，觉得之前认为晏明煦手段不如唐斐，如今仔细想想，敢跟唐斐叫板还越挫越勇的家伙，能力会差到哪里去呢？
“晏总！施工跟邻居们打过招呼吗？”苟战鲲问。
“已经打过招呼了，楼上和周边都让人去说过了。”晏明煦说，“不过，楼上小兄弟们明显不怎么想配合，据说晚上要出去拍什么短片，说是白天都在休息呢。”苟战鲲微微颔首。
传媒学院经常要拍一些短片，这件事他是很清楚的，并且一点儿也不反感他们这样昼伏夜出地行动。
“唉唉。传媒学院有认识的人吗？”苟战鲲问，“井向冉那群狐朋狗友以外的。”
“只认识一两个女生，都是以前涟漪认识的，感觉品质都不是很好，后来联系也很少。”穆禹衍被苟战鲲的问题挑起了兴趣，“我说，你不会是想去传媒学院泡妞吧？我跟你说，播音主持专业的妞最正了，但是她们各有各的忙，根本懒得搭理我们。”
苟战鲲在他胳膊上轻掐了一下：“谁跟你说泡妞这破事儿了，我室友是传媒学院的，晚上去拍片子，我就想让你帮打听点事儿。”
“那你说呗……”
“你难不成真指望你那几个关系并不多融洽的妞儿给我打听？”确定是打听，而不是专程来一趟打草惊蛇吗？
穆禹衍被质疑，恨恨地剜了苟战鲲两眼，也不再说话了。
苟战鲲偷笑一下，转而一脸歉意地对施工队的人说：“还请各位尽量声音小点，像电钻一样动静很大的，能不用就不用。”
“理解理解，你们学生也挺不容易的，听说你们楼上四个人都是考研的，真不容易！”
接连有施工人员对他们竖起大拇指，在他们这些出卖体力的人看来，能读书就是非常有出息的，能考研究生那在他们心里就是人中龙凤了。
于是，施工队员们相互商量着，划定了一个范围，打算先把古曼童取出来，等楼上人出门再考虑用力敲。
这恐怕就得熬夜工作了。
“给你们添麻烦了。”苟战鲲转头伏在穆禹衍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我现在下去端一箱水上来，你就在这盯着让他们小心点，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没问题，你去吧。”回答苟战鲲的不是穆禹衍，而是晏明煦，依旧一张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