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唐斐竟然会让唐玄鹏帮他做这种事，真是有点可爱了。
“到底是唐老师想让你这么做，还是你自己无聊啊？”苟战鲲皱了皱鼻子，不满地看着唐玄鹏。‘不过总归他不来是好的。’
唐玄鹏笑而不语。
在这个处处透着怪异的村子里，村民的警惕心也比普通人高一些，唐玄鹏一次性没能打听出太过有用的消息，大多浮于表面。
好比，这个村子真的有神婆，神婆也真的是小旅馆的老板娘；好比，天黑是真的不能出门，不止不能出门，村民们门窗都上锁；好比进村必经的唯一一条路，夜间行路事故高发，就算是骑个自行车或者步行，都不见得安全。
至于路上究竟有没有人看到红绿灯，出事故的人究竟都遭遇过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整个村子对那条路避而不谈，偏又不肯另外修一条，十分让人费解。
就在苟战鲲忙于整理思路的时候，靳舟用邮件送来了他们需要的信息。
苟战鲲瞥了一眼，跟他预料得差不多。
“我们有必要跟神婆谈谈了。”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村子外面发生事故的基本都在入夜以后，有些是凶杀、有些是真的事故，但据伏案的凶手和发生事故撞死人司机供述，他们都有一种被鬼牵着的错觉，鬼使神差地就犯了事儿。凶手大半是喝多了或者受刺激，司机莫名其妙地提早出门。”
最显着的是一个渣土车司机碾死行走路人的案子。事故发生在与村里这条土路相接的三岔路口，当时被卷入车底的，是入夜还在土路上行走的行人。
渣土车司机惯例是夜里三点到四点开车拉土，只拉一趟、当天结账，赚个烟酒钱。他每天都是晚上睡到两点半起床，唯独那一天醒的很早，夜里十二点多就再也睡不着了，他心想既然睡不着就多拉一趟土，十二点四十就出了门，出门过到丁字路口就轧了人。
往常十二点，丁字路口是不会有人出现的，被卷到车轮下面的人出现的也很诡异，似乎是喝了不少酒，麻木地往前走，结果酿成了悲剧。
刚开始被车碾过的时候，他仿佛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骂骂咧咧地想继续往前走，渣土车司机被吓得一哆嗦，以为撞到鬼了，连忙开车跑了，也没报警，这一跑就成了肇事逃逸，而被撞的人起初没有什么感觉，沿着大路晃晃悠悠走了一段之后，突然感觉身体不适，因为周围没人耽误了抢救时机肯定活不了，胸腔多处骨折、内脏破裂，回天乏术。
这件事粗看很偶然，联系到村子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就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了。
为什么那个时段丁字路口会有行人，为什么渣土车司机一反常态提早出门，这都成为了让人难以捉摸的疑点。
苟战鲲没有那么强的求知欲，没兴趣知道得太详细，靳舟给他整理的资料只能保证他会和村里的规矩联系起来，对这条夜间事故频发的土路有一个基本的概念就行。
至于细节上的内容，时间有限是肯定不可能这么快查清楚的。
苟战鲲枕在有点霉味的被子上补眠，魏紫出去一趟又回来了。
“我把玉茄子拿回来了。”她对唐玄鹏说，“玉茄子表面的气息相当平静，应该没受什么影响，等父亲醒了我们支会他一声就可以把东西送到靳舟大叔那里。”
她开口的功夫，苟战鲲就睁眼了，他伸了个懒腰盘腿坐在床上：“玉茄子呢，给我看一眼！”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这干嘛！”魏紫不满地睨了他一眼，把红色小布包丢给唐玄鹏。
苟战鲲分明看到透过层层布料依旧隐隐约约的阴气和怨气，流动的方向和节奏都没有改变，这才挥挥手让唐玄鹏趁这机会送走。
御灵的脚程可以很快，村子位置偏僻，只要唐玄鹏稍微注意一点，不可能那么巧被人察觉到。
唐玄鹏去送东西的时候，魏紫忍不住嘀咕两句，说是这个村的神婆搞得神秘兮兮的，到底会不会是八十老妇，也不知道村子里信些什么，起码来个人具体说明一些要避讳点什么才对之类。
苟战鲲一笑置之，任她瞎操心一通。
到了下午四点半，蒙蒙细雨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并且渐渐有转大的趋势，拍摄已经没有办法按计划进行，索性所有人都撤了回来。
苟战鲲听他们当中一部分人，说话的时候隐约有点怒气。
随口问了问贺洪波，才知道原来是他们拍摄的时候，跟村民发生了一点摩擦，一台相机架子让村民给刮倒了，摔坏了，现在必须花时间调整剧本，用以弥补缺少一个机位的境况，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尝试。
随后有人来叫贺洪波，人便出去了。
小旅馆隔音效果非常差，以至于外面说什么，就算不想听也能听得一字不漏。
“今天拍摄结束了，但是一半的进度都没拍到，看来我们还得多呆上一两天。”
“没办法，天公不作美，相机还让人一锄头给夯坏了，后半段拍的内容，恐怕也不太行，明天补拍一个机位的算了。”
“本来今天这天气就不太适合拍摄，不过雨景确实不错，自由取材那段时间，我拍了不少，回头咱们看看有多少有用的素材。”
书亮的声音传了进来：“大校花说懒得演两遍，我们还是改剧本把，其他的靠剪辑。”
“少一个机位，怎么着都很难出效果，不如用手机凑合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