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倒是王寺卿恶人先告状了?”皇帝一脸趣味的盯着他说道。
“儿臣并无此意,只是太学所授的东西儿臣已全然记下了,整日对着那些如同嚼蜡的典籍着实无趣,那些个同窗死读经学、不知变通,儿臣与其无话可讲,又何来的议学之说?斗虫雀、爬高实乃儿臣所好,并未影响太学竞考,至于王寺卿所说扰乱课堂更是虚谬之言,儿臣遇到难懂的问题举手发问,难道这也算是扰乱课堂秩序吗?”
群臣骇然,六公子果然与传闻中的一样,伶牙俐齿、难以对付,以区区几言便将王寺卿所说种种全然推翻。
“寡人还听说你太学竞考交了空卷,这又是为何?”皇帝话锋一转,玩起了小心思,看你这回如何答复!
“在回答父皇的疑问之前,我想先问寺卿,当时竞考题目可是论治国之道?”渊慊看向王龄问道。
“正是,此题目乃是太学教习挑灯夜战共商之下提出的。”
“好,王寺卿不否认就是了。若论治国,诸家各有分说,历朝贤士更是为此争究不休,尚未争出个高下来!这道题目,本就是一道无解之题。”渊慊胸有成竹的讲道。
“以你之见,又该如何?”皇帝再次发问,后者轻描淡写的答曰:“以顺国本,彼之以来,己之应也!”
皇帝哈哈大笑道:“诸臣对六公子之言有何见教?”
“我等愚忠,还望王上宽恕!”诸臣纷纷跪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的表情已然替他做了答复。
“好学者常有,然好思者却如凤毛麟角。学而思之为前,思而学而后!好了,我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臣等告退!”诸臣纷纷起身退出擢政殿,唯剩父子二人一高一低相对,“慊儿,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告诉父皇,你想要什么?”
“儿臣未立寸功,父皇又何以封赏?”渊慊问道。
“今日你所为让父皇乃至群臣都刮目相看,寡人要赏你!说吧,只要是宫中有的,父皇都满足你!”
“那,儿臣想去其余州地走走,还望父皇成全。”
皇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不行,其余州地不比乾州,外面很危险。”
“父皇方才还说只要宫中有的,您都可以满足我!我要的不过就是父皇的一句答复罢了,难道父皇贵为九五之尊,也说话不算数吗?”
皇帝深思之后,最后还是答应了他。不过却也给他留下了一道难题,“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但是,我有个条件,你若是能够如期完成,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加阻拦!”
“还请父皇出题!”渊慊十分淡然的立在金殿之上说道。
“此番出行,我要你在一年之内找到遗留在诸州上的云卷!你,可能做到?”
“今日我与父皇定下君子之约,明年今日我定待着其余七州的云卷归来。”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当云珠夫人得知儿子要孤人远行踏足诸州时,不觉有些惊讶,皇帝他居然真的答应了慊儿的无理之求。
不过转念一想,皇都本为是非之地,自己出身低落毫无靠山,慊儿留在皇都也不过是被其余诸宫排挤罢了,出去走走说不定可保住一条性命!
“慊儿,你当真想清楚了?”云珠夫人问道。
“母妃,儿臣当真想清楚了。若要儿臣整日在这皇都之中死读经学,儿臣断然做不到。天下何其大,儿臣想去看看!”
“也好,再过几年就是你的及冠之岁,迟早是要离开的!在外时,要记得隐忍,行事不可莽撞,在这皇都之中众人尚忌惮你是皇子的身份,可一旦离开了皇都你皇子的身份便没这般重了,外面的危险你也要一个人应对,你当真不怕吗?”
“母妃放心,儿臣不怕!儿臣去意已定,也请母妃原谅儿臣暂离不孝之过!”说着,便跪在云珠夫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慊儿,你长大了!再也不是母妃身后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家伙了,母妃很欣慰。这些东西,你带上路上做盘缠,离了乾州城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你皇子的身份,以免招来祸端!”
“是,儿臣谨记!万望母妃保重身体,孩儿走了。”小小身影,背着一个包袱遥遥相远,云珠夫人用丝绢擦拭泪水,久久才转身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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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西王城,紫鸳的行宫之中。化莲池雾气升腾,银光乍现,银鱼阿已潜游于荷叶之下,如今他身躯已是粗壮了许多,借助这化莲池中的灵气更是修为飞涨。
崇漾峡谷的上游,岳攸赤着上身立在落瀑之下,任由水流冲刷他的身躯。
虽然有保命符在身,但那两只魔兽的话也不能全信,唯有自己变得强大才是硬道理。
那条怪鱼说的对,虽然在这崇漾峡谷的结界之中力量会被压制,但以肉身之力仍然可以轻松将其绞杀,当前之计唯有尽快适应这具身躯才行。
于是乎,他便每日在此与水流相搏,饿了就潜下水捉些鱼虾上岸,饿了就饮上方的落泉,唯一令人难受的就是在这魔界之中唤燃的火居然是冷的。
刚开始生咽时只觉难以吞食,但坚持下来之后也就习惯了。练功练累了,便一人躺在岸边望着自己头顶这片万里乌云的天空,每每想到阿爹阿娘还有大个子时,便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就这样,日复一日,他的体魄也愈加强健。终有一日,到了他跟那两头魔**易的时日,那头老龟嘴里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