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太脏了，需要洗干净？张文飞皱眉看了身旁的叶衍一眼，难道这个于和凯，又是一个心理病态患者？否则的话，这样异于常人堪称奇葩的思维，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正常人？！
“我们在酒店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双沾着泥土的拖鞋…………”张文飞看着他，问道，“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抛尸的时候特意换了一双鞋？！”
“既然是存了心要杀死他，当然不能那么早被别人发现。”于和凯抬起拷着手铐的手，捋了捋额前凌乱的碎发，“通往后院水井的那条路上铺着青石板，皮鞋踩在上面会发出声音，尤其是在那个时间点，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会被放大好几倍，为了不被人听到动静，所以我才换了一双拖鞋。”
“不是这样的，张队长，事情不是这样的，人是我杀的，不是他，不是他……”乔红的嗓子带着哭音，抓着于和凯的手臂，冲张文飞摇着头，“我自首……不关他的事……”
“乔红……”于和凯握住了这个拉着自己，红着眼睛，让人心疼不已的女人的手，朝她安抚的一笑，“人是我杀的，你就算替我顶了罪，迟早也会真相大白……”
乔红仰头看向他，泪眼迷蒙，颤抖着嘴唇，强忍着快要流淌出来的泪水，对他摇了摇头，“你不应该这样做，你怎么这么傻……”
“别哭了……”于和凯抬手擦去她眼睫上的泪珠，“杀了他，我并不后悔，他让你活得太辛苦了。”
张文飞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眉头越锁越紧，盯着他和乔红，沉思了良久之后，他才对着审讯室的的警务人员沉着声音开口。
“带他去指认现场！！”
“是！！张队！！！”
几个人上前几步押着于和凯的肩膀往外推出去，于和凯最后再深深的看了眼乔红，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任由警务人员将自己推出了审讯室。
被他放开手的乔红跟着走了几步，自知无力改变眼前的一切，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看着她这般模样，张文飞瞧了下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的叶衍，然后拿起桌上的纸巾走向了满脸泪痕的乔红。
“乔小姐，法网恢恢，但凡违法犯罪的人，都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他把手里的纸巾递给她，“希望你能明白。”
说罢，他扭头看着旁边的一名女警，“送乔小姐出去吧。”
“是，队长。”女警应道。
审讯室的门关上之后，张文飞的目光在门上停留了一会儿，方才回过头来看着依旧岿然不动的叶衍。
“于和凯犯罪动机清楚，供诉罪行的顺利程度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总觉得有哪些环节被错漏了，案件进行得过于顺利………”张文飞走回到他的身旁，看着桌上的笔录，“将被害人尸体扔到井里就是为了把他身上所谓的肮脏清洗干净……他的犯罪行为，听起来倒像是一个心理犯。”
“他不是……”久久不语的叶衍在他话音刚落下时，终于张开了口，眸光幽幽的看着审讯室门的方向，“表面上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
是在叙述真相，还是在掩盖真相，这一点……除了他自己，谁能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