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殷离连章唐城门都没有进去,自然不会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神情疑惑的看向唐皋。
但唐皋此时脸上也不好看,阴阴沉沉的,彷佛这件事刺疼了他的心灵般。
不过也是,前脚玉阳刚刚出事,好不容易才甩掉了责任,谋了个章唐的差事,可这还没坐热屁股,祸事又找上门来了。
“唉,说来话长,唐某也不过刚来章唐不久,都未曾了解清楚情况,可这又给出了邪祟作乱的事情...”
“邪祟?”殷离眼神一凝,手中道诀瞬间掐起,灵台中的神识一散而开,堂而皇之的探查起了整座章唐城,毫无半点收敛。
陈九尘见此动静,虽然也有几分岔怒,但他又能清楚感觉到殷离的急迫,口中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是低头喝茶,装作不闻窗外事。
暗地撇见陈九尘的动作,殷离心中微微一喜,果然如传闻一般,陈九尘一生只看重两样东西,一个是自己的剑,一个是天下的苍生。
不过这样才最好不过,只要清楚了一个人的yù_wàng,那么接下来的计划中,能使用的方法,可就太多了。
......
章唐城,良院。
章唐城做为沧洲的腹地,其繁华程度远非边陲玉阳所能比拟的,甚至两者大小都有百倍之差。
与玉阳不同,章唐城是以院为划分,整座城池共有上百院,一院之大小甚至都能比拟玉阳。
而良院,就是章唐城中最著名的几个院之一了。
无他,因为它们是贫民院,脏,乱,差,这些都是它们的代名词。
这里汇集了各种三教九流的人,他们大多好吃懒做,惹事生非,但这正是贫民院的特色,平时也不会有什么人愿意来管他们。
但今天,这里却突然热闹了起来,因为打更人的死,彷佛良院更著名起来了。
一队队的衙役,明晃晃的刀剑,令平日里嘈杂不已的街道,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强子哥,你说这老王啥身份哪,生前没人理会,反而死了倒引起这么大的动静了。”
“嘘,你小子小声点,没看见那孙癫子也在嘛,我可不想再进去了。”
围观的人群中,小声的议论一直都没有停止,毕竟难得看到这样的场面,众人都很好奇。
衙役们驱散了一阵,见没有效果,索性也不强求了,任人围观了起来。
“孙哥,那小子什么都不清楚,简直就是一问三不知。”
一处简陋的茂房前,两名衙役逮着个面容怯懦的青年,正在那问东问西的。
只可惜,那怯弱青年半句撇不出一个屁来,大半天的时间,什么都不说不清楚。
孙姓汉子也无奈,示意衙役把刀剑放下,省得吓着那怯懦青年,亲自上前问道。
“王小哥,你不要害怕,我们只是问问你父亲的情况,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
“大...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我爹他每天就只是逗逗鸟,打打更,没有仇人的,也没有犯事的,大人...我...我不知道的。”
瞧见孙姓汉子大步走来,怯懦青年更加腿软,一把吓的瘫了下去,眼泪鼻涕一把把的。
无奈的张了张嘴,孙姓大汉也无他法,只好擦了擦手掌上的水渍,面有不甘的转头走去,示意衙役们撤退。
待到这官差一走,围观的人门顿时就放松了下来,纷纷上前又围住了怯懦青年,七嘴八舌的拉着他问。
没了衙役的庇护,怯懦青年缩了缩脖子,嘴中一边喊着不知道,一边奋力想逃出人群。
但却根本没有人察觉到,怯懦青年的眼睛,彷佛突然看不到眼珠了,只空留一片纯白的眼仁。
......
来的威风,却走的憋屈,孙姓汉子一路上都沉着个头,衙役们也不敢上前去凑他的眉头,气氛低沉到了极点。
“孙大哥,照我说,我们章唐城每天都要死那么多人,只要不是死的那些权贵,谁又会在乎呢?”
一走出良院,衙役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开口询问孙姓大汉道。
撇了一眼那衙役,孙姓大汉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他们这些衙役平时看着威风,又吃着皇粮,不知道有多少羡慕。
但是又有谁能知道,他们不过也只是权贵的走狗罢了,最重要的职责,就是保护那些权贵,至于维护治安,抓捕犯人,顺带的罢了。
“你以为我想?这件事情是府尊大人亲自下令严查的,听说还有上面的贵人过问,我们要是不尽力,那这身衣服还要不要穿了?”
低声训斥了一句,孙姓大汉觉得自己对他们实在太包容了,现在办这点事情都抱怨连连。
不过如今的当务之急是破案,孙姓大汉也没心思继续教育他们了,于是接着开口道。
“从今天开始,我们西城区这二十几个院,每天都要有人巡逻,你传话给那些帮派痞子,叫他们都给我安分点,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孙姓大汉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乱世当用重典的道理,此时若不做出点成绩来,恐怕这捕头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而那衙役一听这话,虽然面有苦色,但也不敢反驳,恭恭敬敬的拱手称是,心中却在想着怎么去碰一碰那些帮派,搞点银子花花。
这大队人马沉头走过街道,却一点也没有发现不远处的酒楼中,正有两双眼睛望着这边,特别是望着那孙姓捕头。
“殷道兄,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