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从旁边冲了从出来，但乔寒笙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医馆大夫了，他刚当众给了苏叠胜一枪，今天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乔灵带出来，身边不可能没有带人。
隐藏在暗处的保镖在张旭冲出来的瞬间就蜂拥而上，乔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乔寒笙揽着腰后退了好几步，回过神来，张旭被四个保镖死死的摁在地上，吃了一嘴的青草和沙。
“呸呸呸，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一对一单挑啊！”
张旭吐着嘴里的东西大骂，被摁住以后立刻发觉乔寒笙带的都是好手，自己绝对打不过，嘴上虽然叫得很欢，却没有真的玩儿命挣扎。
乔灵被吓得直往乔寒笙怀里钻，身体一个劲的发抖，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哼叫，像某种被困住的小动物。
“没事，别怕。”
乔寒笙抚着乔灵的背温声安抚，给保镖递了个眼色，想让保镖直接把张旭丢出去，顾恒泽认出张旭：“张蔚长，你怎么在这里？”
顾恒泽这人太过正直，又是军校出身，哪怕知道自己和季峥是情敌关系，也没有要趁机打击报复的意思，从四个保镖手里把张旭救下来。
“我是奉副将之命来保护夫……”张旭拍着身上的泥沙回答，嘴上秃噜着又想叫乔灵夫人，想到季峥之前的吩咐，连忙闭嘴，换了说法：“保护乔小姐！”
称呼的转变很明显，背后意味着什么，顾恒泽懂，乔寒笙也懂。
唯一不懂的，是乔灵。
她还是很害怕，缩在乔寒笙怀里不敢看张旭一眼，只是听见‘副将’二字以后，耳朵动了动，她还记得刚刚阿染说要去给那个副将送东西。
她莫名有点委屈，觉得那个副将好过分，抢了她的阿染，还要来吓她。
“这就是你说的保护？”
乔寒笙面色冷肃，脸绷得很紧，对这群糙老爷们儿的保护想爆粗口。
张旭也看见乔灵缩在乔寒笙怀里像只鹌鹑，根本没有刚刚和顾恒泽说话的活泼，底气不足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对不住，刚刚是我太莽撞了。”
开玩笑，他是奉命来保护乔灵的，不是来眼睁睁的看着乔灵被顾恒泽这个大尾巴狼骗走的好吗！
他们家副将如果都配不上乔灵，那顾恒泽又有什么资格？
张旭的道歉没有让乔寒笙的表情放松下来，眼看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要打起来，顾恒泽主动开口：“灵儿今天是想来放风筝的，正好张蔚长来了，不如让他帮一下忙吧。”
“就是就是！我可是放风筝的一把好手！”
张旭连忙开口，话音刚落，顾恒泽把风筝线塞进他手里，笑得特别谦和：“那就麻烦张蔚长跑一趟了。”
“……”
不想被乔寒笙让保镖丢出去，张旭木着一张脸迎着三月的春风奋力奔跑，顾恒泽松手，齐天大圣缓缓腾空，威风凛凛。
“灵儿，你的大圣飞起来了。”
顾恒泽柔声提醒，乔灵小心翼翼的从乔寒笙怀里抬起头来。
齐天大圣已经飞得很高，头顶两条活灵活现的翎羽摇晃着，和戏园子里唱的一样，似乎要乘着筋斗云上天去。
乔灵看得眼睛一亮，紧紧抓着乔寒笙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想距离更近一点看看。
“灵儿，我……”
顾恒泽想趁机跟乔灵拉近距离，乔寒笙把乔灵往怀里带了带，抗拒意味十足，顾恒泽有点受伤：“寒笙，我已经跟阿染说清楚了，以后她可以把我当哥哥，有困难我会帮她，我和她的婚约已经解除。”
他把自己的事处理得明明白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灵儿现在胆子很小。”
乔寒笙只说了这一句，乔灵还记得苏云染，已经见了顾恒泽两次却认不出他来，乔寒笙不认为乔灵对他会存有喜欢的心思。
“我不逼她，你让我多和她接触接触，好吗？”
顾恒泽问，语气近乎卑微恳求，乔寒笙正犹豫着该怎么拒绝，乔灵突然开口，脆生生的拒绝：“不好！”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抬头看着顾恒泽，平滑的眉心皱成一团，带着愤怒：“你欺负阿染，我也不要跟你好！”
她还记得刚刚苏云染身上悲伤的情绪，认定是被顾恒泽欺负了。
顾恒泽有点惊讶，惊讶乔灵记得苏云染却不记得他。
“灵儿，你……”
“不许叫我灵儿！”
乔灵气哼哼的说，把脑袋埋进乔寒笙怀里不再看顾恒泽。
顾恒泽喉咙哽得厉害，竟然有点委屈，一时不知该怎么跟乔灵解释他和苏云染之间的事。
乔灵态度强硬起来，乔寒笙反倒放软语气：“她现在记忆有些混乱，孩子气十足，免不了要乱发脾气，等她状态再稳定一些你再来吧。”
“可是……”
顾恒泽还想再说点什么，乔灵埋在乔寒笙怀里瓮声瓮气的强调：“阿染可好可好了！”
哥哥和这个人都不喜欢阿染，是他们的错！
乔灵是很孩子气，但她现在说的话却反映了她最真实的心里状态，顾恒泽想，只怕在乔灵心里，他和苏云染有过婚约这件事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这件事会在她心底生根发芽，长成一根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拔除的刺。
顾恒泽有点挫败，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从怀里摸了一包油纸包好的糕点递给乔寒笙：“这是灵儿一直很喜欢吃的豆沙糕，一会儿饿了给她吃吧。”
乔寒笙犹豫了下伸手接过，顾恒泽转身离开，只剩下他之前放的那只风筝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