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乱动也动弹不得，他的手臂紧紧的揽着她的腰身，一条腿搭在她的腿上，埋头在她的脖颈间，这样的画面想想也够香艳，可是为什么她就有种被当做抱枕的尴尬。
望着天花板，她在等他松手的那一刻，设想着用最快的速度翻身而下，回到房间，第二天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就这样等啊等，等啊等，最后终于——睡着了。
半夜，轰隆一声响，楚翊揉着撞疼的脑袋从地上坐起来，沙发上的某人正四仰八叉的占据着整张沙发，终于得以舒展，她翻了个身又在沙发靠背上蹭了蹭脸。
楚翊看着她愣了半天，起身将她抱去了房间。
。。。。
一阵哗啦水声，袁晓棠猛地惊醒，太阳已经老高了，心中大喊一声不好，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冲到了客厅。
楚翊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彼时他正在把煎好的蛋盛盘，头发还没干，应当是刚洗完澡不久。
“怎么了？”他问。
袁晓棠怔了怔，想了半天，往房间方向指了指。
“你抱我过去的？”
楚翊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嘴角却不易察觉的扬了扬。
“好好的床不睡，过来跟我挤沙发。”
袁晓棠赶紧摆手：“我就知道你是要误会的，真不赖我，你毯子掉地上了，我去捡，是你自己一把把我扯过去的，然后，然后就。。。。”她咬着嘴唇，一张脸通红。
“然后就怎样了？”楚翊故意逗她。
“就睡着了，就那样睡着了。”她比划着他抱着她的姿势，逗得楚翊呵呵笑了起来。
“你还说了什么，十五，对，你说什么十五的，听着像是在叫谁的名字，该不是在想着什么女人吧。”她挑眉打趣。
楚翊手上动作一顿，“这就是你一脚把我踹地上的原因？”
“不可能，我睡相很好的，基本上都是晚上睡觉什么样，早上起来还是什么样的。”袁小棠赶紧狡辩。
“睡相好？你去浴室看看脏衣篮里我换下来的衣服，你的口水还在上面呢。”
袁晓棠撅了撅嘴：“楚老师，你太不厚道了，好了，这一页翻篇，不许再提了啊，吃饭。”
楚翊笑着把筷子递给了她。
吃过饭，她继续复习功课，时不时的问他一句。
“你这边注解‘书香’与‘芸’字的连系，怎么只写了一半，没有后文？”
“大概是正好做别的去了，忘记写了。”他想了一会，解释道，“古人为了防止书籍被虫蛀，会在书中放置芸香草，给书留下一股幽香，所以，对于读书人家，通常会称为书香门第，并引出许多与‘芸’字连接的词语，比如芸签，芸编，芸阁等。”
“哦。”
不一会她又问了什么，最后，楚翊索性拿着笔记本坐到了她旁边，在他的耐心讲解下，以往一些模棱两可的东西竟然就通透了，两个小时的学习比她闷头学两天的效率都高。
因为他还欠她一顿牛肉锅，所以，学习完后，两人就去了十里巷，那里不远，走路去也就二十几分钟。路上，袁晓棠兴奋的直夸他。
“楚老师，他们都说你是学霸，我一开始还不服，现在我是真心佩服了，你说文科是你的弱项，可是弱项都能现学成这个样子，我觉得你简直是神人啊。”
“行了，别拍我马屁了，这次你要是挂科可别说是我教的，我就好奇，咱们学校不好考，你高考是怎么挤掉千军万马上了这根独木桥的？”楚翊一副想采访的架势。
“楚老师，你净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如果说那是我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你信吗？”
楚翊不置可否。
“其实吧，那个时候我是真用功了，拼到流鼻血，就高考前一天晚上，我鼻血止不住，身上手上全是血，我妈抱着我嚎啕大哭，说什么不让我参加高考了，说她养我一辈子。”
“然后呢？”楚翊问。
“然后我还是去高考了呀，高考分数出来的那天，我妈又抱着我嚎啕大哭，所以短短的一个月，我妈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虽然对差点成了我人生起点绊脚石这件事深表歉意，但是这歉意也就仅局限于分数出来后的几天，每天给我做红烧肉，之后，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们家还真是热闹。”楚翊笑着说道。
“对啊，我家很热闹的。我爸学习好，我姐学习好，我弟忽略不计，我们家就属我脑子不好使，学个东西要半天，这样的痛苦你肯定没有体会过。”
正过马路，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过了马路又松开。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天才，光彩背后往往需要更多的东西去积淀，接受挫败或许才是走出去的第一步。你能想象得到我小的时候有过口吃的经历吗？”他说的淡然，可是袁晓棠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假的。”
楚翊笑：“真的，大约经历了两年吧，表达不出就心急的想哭，又怕别人笑话，所以，干脆就不说话了。”
“那么你是怎么好的呢？”
“聆听，口吃的孩子需要有人耐心的聆听，我母亲做到了，大约也是因为孩子成长的阶段性障碍，不知不觉的就好了。”他嘴边一直挂着笑，可是说到他的母亲，袁晓棠还是感觉他的眼中是有痛楚的。
“楚老师，对不起，让你想起阿姨了，我听楚爷爷说过，阿姨早前因病去世，那时，你大学还没有毕业。”她心疼他，又心怀愧疚。
楚翊停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