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项羽只是多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眼神，继续向着商场里面走去。
五楼的商场跟一到四楼都不一样，一到四楼买的东西以综合类的居多，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
而五楼倒是很独特，它是一个单纯的超市，除了食杂品以外什么都不卖。
“特价了，特价了！超市大促销！”
一个大婶扯着脖子喊，如果不看她呆滞的眼神，项羽真的认为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然而，项羽却还是随着周围的人流走上前去，凑到大婶附近。
“什么东西打特价啊？”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道。
“啥都行，只要你看上的，都能打特价！”大婶热情地回答道。
“真的吗？”一个穿着运动服的青年很是惊喜，指着旁边的冰柜道，“那我要这罐酸奶，怎么卖的？”
“你为啥要啊？”
“因为我喜欢喝酸奶。”青年不好意思道，只不过他的眼神仍然呆滞。
“这个理由很充足，免费！”大婶笑呵呵道。
一旁的项羽都看懵了，什么跟什么啊，怎么人家喜欢就免费了？
他忽然发觉，五楼里的所有人，好像精神都不是很正常，就好像是刚刚复苏一样。
深吸了口气，项羽鬼使神差地拉过旁边的一个人问道：“今天几号？”
那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听到项羽的问话，不假思索道：“35号啊，怎么了？”
“嗯？”
一个月不就只有三十天吗？要么三十一天，这几天是怎么多出来的？
项羽又皱了皱眉，挣开密集的人群，来到一个售货员旁边，问道：“今天几号？”
“42号。”售货员神色呆滞，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项羽心中终于有了计较。
这些人，甚至说这个商场，很有可能是被别人制作出来的。
而一到四楼制作完善，所以看起来很是正常，但五楼还未完工，就导致他们的语言逻辑就有了问题。
项羽低着眼，看着地面，慢慢向前走着，路上撞见人也不怕。
因为这些人根本不会理会撞到他们的项羽，他们只会神情呆滞地绕开项羽，向着超市里面走去。
突然，一个比项羽现在的身体还小的手，握住了他的胳膊：
“哥哥，哥哥，我找不到我爷爷了，你知道我爷爷在哪吗？”
项羽猛地回头，才发现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看着自己。
思绪翻飞，项羽忽然想了起来，自己在超市门口遇到的那个大爷，他不正是再找自己的孙子吗？
想了想，项羽转过头，对小男孩道：“我可能知道你爷爷在哪？”
说罢，也不管小男孩作何回答，直接拉着他的手，向着超市门口走去。
走出一条收银站，项羽果真就看到了曾经的那个老大爷站在超市门口，见到一个人就拉着对方的胳膊，问自己的孙子去哪了？
项羽拉着小男孩走到大爷面前，道：“你孙子我找到了，你看看他是不是？”
说着，项羽就要将小男孩拉到身前来，但突然觉得手中一轻，只剩下一截血淋淋的手臂！
“这....”项羽震惊地看着手中的手臂，上面滴落的血液染红了自己的衣衫。
“我找到我孙子了。”大爷忽然道。
项羽猛然转头，却发现大爷虚搂着一个东西，好像他孙子真的在他怀里。
一把扔掉那截手臂，项羽看着大爷，又看了看被他搂着的“孙子”，忽然开口问道：
“今天几号？”
“82号。”大爷笑着回答道。
可项羽却发现，大爷原本充满神采的眼睛，也与其他人一样，变得呆滞！
项羽没再说一句话，身体慢慢向后退去，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大爷。
而大爷，却突然开口：“小伙子，谢谢你找到我孙子啊，来我家坐坐？”
本来是很热情的话，可大爷却没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干巴巴地讲了出来，就好像...是那种通过语音朗读的一样！
“不了。”项羽摇摇头，慢慢向后移动，但是眼神一直警惕地看着大爷。
“为什么不啊，你找到我孙子，快来啊。”大爷又说道，并且还虚搂着，往前走了两步。
项羽哪里敢让大爷靠近，他现在是唯恐避之不及，加快了脚步，迅速向后退去。
他必须是以一种倒退的方式离开这里，这样他的视线会时时刻刻落在大爷身上。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大爷忽然急了，但是他的表情还有语气都是那般的呆滞。
“快！上我家坐坐！”
“快啊！我把我儿子煮了给你吃！”
“来！快来啊！”
“你把我孙子杀了，为什么不来！”
大爷眼眶里渗出的血液，两个眼球忽然掉落，在地上弹了两下，向着旁边滚动。
眼球的消失，更多的血液顺着空洞的眼眶喷涌而出。
不仅如此，大爷的鼻孔、嘴巴、耳朵，都开始冒着血液。
而项羽也敏锐地发现了，大爷脸上的血液是暗红色的，那是死人才有的颜色！
项羽的脚步开始逐渐加快，不断向着楼梯口退去。
随着大爷显露出狰狞的外形，超市里的每一个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齐刷刷地向着项羽涌来，口中一齐念叨着：
“为什么不来？为什么？”
“给你吃，都给你吃。”
“快来啊！来啊！”
每个人的眼球都随着他们说的这几句话掉落再度，而后被他们自己一脚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