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淮安,知府府衙。
身受重伤的正德皇帝眼看就要命丧当场,两位阁老万般无奈之下请求王守仁施展“伏羲九针”救治,王守仁心知已无他法,只好让众人退至院外守候。
这一候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就在众人来回踱步、心急如焚时,紧闭的院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众人看到满脸疲倦的王守仁从院中走出。
张永等人忙上前询问,王守仁未等他们开口先摆了摆手制止众人喧哗,而后淡淡地说道:“圣上暂时已脱离生命危险,宣你们进去听命,但其龙体需要静养,所以诸位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万勿拖延。”
张永等人忙说明白,而后跟在王守仁身后走进院中。
推开镂空雕刻的红漆樟木门,就见坐卧在榻上的正德满面虚色,众人忙跪在榻前连连磕头,张永等人更是哽咽而哭。
正德苍白的面容微皱,不耐道:“朕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张永等人这才憋住哭声,呜咽道:“是老奴该死,没护卫好皇上,令皇上南征以来三番两次受到叛逆伤害,如今更是……”张永说到此处泣不成声,又哽咽垂泪。
正德长叹一口气道:“行了,朕不怪你们,这些江湖叛逆武功如此之高,也不是你们能够阻挡的了,这是……天命吧。”
张永还想说什么,正德忽然一阵咳嗽,惊得王守仁忙上前查探,而后道:“诸位不要再搅扰圣上,早些听命退回,让圣上安心休养!”
张永等人这才止住哭声,跪在地上涕泪交加。
正德老,而后说道:“梁储、蒋冕听旨!”
二人忙答道:“臣在!”
“朕命你们严守秘密,万勿让他人得知此事,否则引起朝野动荡,朕第一个先斩了你们!”
二人面色一紧,忙答道:“臣遵旨!”
正德将目光转投向张永,严肃地说道:“张永听旨!”
张永忙擦了把眼泪,伏在地上说道:“老奴在。”
“朕命你即刻召回魏彬、谷大用等人前来淮安汇合,让皇甫浩宇和六扇门也随谷大用一同前来护驾,待各方人马齐聚,立刻启程返往京师。”
张永见正德召回所有亲信,知其定是担心再有江湖叛逆前来行刺,忙答道:“臣领旨!”
正德又看了一眼剩下的二人说道:“丘聚、江彬听旨!”
二人忙伏地应答,正德说道:“朕命你们二人负责查探天地盟及其它叛逆行踪,淮安城方圆百里内,不得出现任何江湖人士,发现不从者,斩!”
二人忙伏地说:“老奴(微臣)领旨!”
正德微微喘了几口气后,说到:“行了,你们都出去各行其事吧!劳烦两位阁老向京师传信,就说我流连江南景色,欲在淮安逗留一段时间,择日北返。”说罢,对他们摆了摆手。
两位阁老齐声说道“臣领旨”,而后便随着张永等人离开此处。
见这些人都走完,正德才对王守仁说道:“王爱卿,这次又多亏你救了朕一命,待回京之后,朕必定重重有赏。”
王守仁跪在地上说道:“臣护驾不利,怎敢邀功,请圣上赐罪!”
正德微微摇了摇头,说到:“爱卿无罪,只是有一事朕还需要问个明白,如今朕究竟还剩多少时日?”
王守仁面色一紧,不知如何回答。
正德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爱卿但说无妨,朕要提前做好准备,防止突生动luan。”
王守仁苦涩道:“圣上身体三月之内无碍,三月之后……只能看天、意。”说罢,王守仁伏身在地,不敢抬头。
正德沉默良久,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三个月……朕还以为,能有一年时间去准备,没想到时不我待,时不我待呀……”
叹罢,正德又无力地摆了摆手,王守仁拜了一拜后默默退出,留正德独自休养。
日本,京畿,玉汤泉。
朱训桢看着面前的请帖陷入沉思。
紫瑶和孟一诺都静静站在其身旁不语。
朱训桢今日突然收到这封细川高国派人送来的请帖,请帖内容很简单,定于三日后在细川府内举办寿宴,届时将邀请京畿各方势力首领前往,而朱训桢,正是受邀人员之一。
宴无好宴,必有风险,面对京畿内暗流激涌的复杂形势,细川高国突然在此时大张旗鼓的举办寿宴,必定有诈,但朱训桢却不能不去。
若是自己不去,细川高国趁机游说各方首领,甚至以武力相逼,那自己合纵连横争取来的大好局面将会被打破,若是自己去了,虽然会有一定危险,却可使细川高国的诡计无法得逞。
沉思良久,朱训桢将请帖轻轻合上,紫瑶知道朱训桢已经在心中下定决心,轻声说道:“大人放心,届时我会在细川的府邸旁派出足够的人马,确保您的安全。”
朱训桢笑道:“真是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你。”
而后又说道:“三日后一诺随我赴宴,紫瑶派人严密监视每个进出细川府内的人,另外,让谷掌门做好接应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紫瑶见朱训桢居然让日前刚刚返回京畿的谷黎阳亲自率人接应,心中不由一动,看来三日后的鸿门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凶险,连谷掌门都要亲自出马。
自从来到东瀛后,谷黎阳就被朱训桢派去面见东瀛江湖的各派高手,让他们发誓站在天皇这边,至少也要保持中立,若有不从者——杀!
由于日本人的性格自大愚钝,因此面对谷黎阳的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