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杭兄,此番前来找我,是否为了兑换善缘?”
天快亮了,元鸿升也不绕弯弯,直截了当问起。
“元大哥,我确实想兑换些善缘,不过实在太少,不知能兑换写什么。”
杭静斋有些尴尬,两百多点的善缘,有可能只能兑换一根手指头。
“说说看需要什么,我盛元当铺会为你折上折。”
即便这么说,但杭静斋还是不好意思,催促半天才勉强开口:“嗓子,一副好嗓子!一副可以在巅峰时候唱出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好嗓子。”
这是给沈裳音父亲兑换,如今沈裳音已签约杨少的公司,也算是出人头地,唯一不足是母亲阴魂不见。杭静斋找出沈母的方位,但目前还没有实力带回来。另一个就是父亲的嗓子,重回雄风变更塑造乐坛神话。
“哈哈哈,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昨天晚上有个顾客就是用天生一副好嗓子兑换一只左眼。我因心有所思,总觉得那笔生意亏了,想不到今天杭兄就需要。”
看得出来,元鸿升没有半丝隐瞒,很乐意帮上这个忙。
“可是善缘不够,只有。”
杭静斋掏出善缘牌,上面可怜的数字连他自己都没法看。若是嗓子无他一清二楚。眼睛可是打开心灵的窗户。
“多少无所谓,就当欠着下次还就是了。你是要送去还是带他前来?或者让我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
杭静斋只知道信封传递,从没听过还能送上门。
“带他来过于惊吓,送过去怕是尴尬,我想还是用元大哥你说的飞鸽传书吧。”
沈裳音从未把自己当成恋人,所以免得互相尴尬,还是把这份感情保存在内心吧。或许,为她好的最佳方式,便是不再相见。
“简单,心中想着是谁就行了。”元鸿升从脚底掏出一只鸟笼,皙白的信鸽摆动着小脑袋,用手抹着洁白毛羽轻声道:“我这太平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天上地下无所不入。”
说完,太平鸟扑扇而出,但杭静斋看到善缘牌并未有数字更改。
“元大哥,这些善缘你必须收下。”
其实,元鸿升做这笔交易已很吃亏,虽然两百多善缘不够塞牙缝,但勉强算作利息。
“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如此,区区善缘,不需要费劲。”
元鸿升一再推脱,杭静斋正愁没法交代时,却听店外欢快轻盈的脚步声,应该是又有客人到了。
“生意来了,盛元当铺规定要保护客人隐私,但杭兄可以例外,顺带看下到底什么生意。”
一改逍遥自在的模样,元鸿升化为不苟言笑,等待着客人上门。
上门的是一位驼背老头,富态龙钟但眼神浑浊。身旁还带着一位不苟言笑的孩子,大约七八岁的年纪,拉着驼背老头一动不动。来到这里,两只眼睛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兴奋,更多的是茫然。
“元掌柜,好久不见,想不到又见面了。”
驼背老头应该是老主顾,上来就是开门礼,但看到杭静斋不由愣了一下,好像不该有外人在场。
“无妨,这是我兄弟,同是一类人。”
杭静斋颚首微笑,驼背老头这才放下戒心,双手合十恭敬道:“元掌柜,三十年前年前承蒙你慷慨相助,用我三分之一的脊梁骨兑换三百万当本,让我经营丝绸生意。八年前我生意危机,欠人一屁股债,用我儿的智慧兑换顺利躲过金融风暴。这一次又只能来麻烦你了,真是苍天助贼不助我。”
虽然听上去悲惨兮兮,但用身体谋取金钱,杭静斋极其鄙视,尤其还用亲生儿子。看着孩子如同白痴,原来他的智慧早就被这个狠心的爹给当掉了。
“无妨,我盛元当铺便是救人所急,解人所难,都是应该的。”
元鸿升永远是儒雅成熟,魅力十足的表情。这也难怪,如果真是有人家中没米下锅,易子而食的地步。若能兑换半只手臂换取粮食,恐怕会毫不犹豫,只是没有这样的地方。
“说说看这次想兑换些什么?”
驼背老头吞吞吐吐,好半天才抚摸着身旁的孩子道:“如今市场不景气,我被多年挚友算计坑害,所囤蚕丝一夜贬值,如今家破人亡。只求兑换两千万,让我度过这次危机。”
两千万?好家伙,口气还真不小,不过元鸿升毫无动容,在他眼中钱不过是数字而已。
“你有什么能兑换的?”
许久,元鸿升才说出这番话。
“我老了,老来得子却没法给他最好的,原本想赚最后一笔钱用来养儿养老。如今,被市场冲击的身无分文,就想收回我的厂房,余生用它来收租养保我和我儿。”
纵然驼背老头哭哭啼啼,但元鸿升心智清晰,完全没有被他的话打动,而是细细的又问出一句:“你还没说你能有什么兑换?”
“元掌柜,能否用我的双手换取我儿的智慧,再用我的双腿换取两千万?”
不用元鸿升说,就连杭静斋都觉得不合理。果不其然,元鸿升摇摇头道:“你寿元不足十年,而且长年累月辛劳生产,导致你的双手双脚比起同龄人还要差上一分,并不值钱。你儿子智慧已当,我也没有现成的能兑换给你,这笔买卖无法交易。不过他的双腿可以兑换些钱财,原本当物需要本人承诺,念你是他父亲,允许你破例替当。”
“能当多少?”
真是个狠人,听到儿子的双脚能当钱,立马兴奋起来,直接问价不问腿。
“最多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