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每天去上班之前,都会把她的早饭做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经成为习惯了。这张便签纸贴在路初晴屋子的门上,她一出来就能看到的位置,她把纸条撕了下来见到上面的文字,只是今天写的字比前些日子多了点儿而已,嘴角弧度忍不住地上扬。
上午临近晌午出发前在屋里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了放在柜子最下面一层带有密码的盒子,已经放了很久,上面已经落了层灰尘的盒子。她拿起的时候,双手是捧着的,手是颤抖的,眼神是躲闪的。以前说是忘记了那个人,只是还没有碰到与他有关的东西或事情那个人原来还在她心底的某个位置晃悠着。
有关他的密码,那是那个人的生日。她打开了盒子,里面是放着的是当年那人赢得比赛后送给她的奖品,她颤抖的手翻开了第一页,雪白扉页因为时间的堆积已经泛了黄,那行用黑色碳素笔写的字迹也褪了些色,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她把笔记本放进了行李箱里,她想把这段回忆带回家,藏在那段难以忘记的记忆里。
北京到卞海的三百公里,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无心瞧着窗外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的风景,对她来说,每一分钟都是那么的煎熬。当然并不是害怕见到家乡的那些人,而是不知道这次回去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你说闺女怎么还没到啊,刚打电话的时候就说已经出发了,这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到,高铁不都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吗?”
“你着什么急啊?说不定人刚下火车,还没走到这儿呢。”
一对夫妇站在卞海车站的出站口焦灼地等待着,他们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人群出来的地方,翘首以盼像是在等待在外工作许久未归家的孩子。
“爸,妈!”
熟悉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畔,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一路奔过来把他们拥在怀中,当她看到他们的鬓角长出银发的那一刻,目光一顿,年少时盼望着长大,到真真正正长大之后才意识到他们长大的速度跟不上父母变老的步伐,一滴泪划过脸颊,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小晴,和初阳发展的怎么样了?你俩要没问题就赶紧领证吧,都订婚三年了,二十八岁的人了,也该做打算了。”妇人拉过路初晴的手握在掌心,转身朝着前面走去。
“哎哟,媳妇儿,你就别瞎操心了,孩子们有孩子们的规划,你就安安心心在家带你的孙子吧!”
路初晴闻言,眸中一闪而过的淡漠,最终还是没有告知那晚他与颜初阳的对话,展开笑颜:“我的妈妈呀,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你闺女我心里都有数。对了,我哥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啊?”
“还说呢,你哥工作忙,得到周末才能回来了。咱先回家吧,你嫂子还在家等着呢。”
缘分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的人,在他们出车站的时候,从她的身旁悄然经过。即使她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单凭走路的旁风像极了那个人,那种感觉即便过了很久,当它再次来临的时候,依旧会让你魂牵梦萦的,那是她藏在心里,一段刻骨铭心的年少时光。
她猛地回过头,看见熟识的背影,到了嘴边的问候始终说不出口,时过境迁还是没有勇气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他的名字。
“闺女,看什么呢?走,赶紧回家了,你嫂子还等着咱吃饭呢。”
路义彬回头见人站在原地正发呆,负手过去把人拉走了。
那个身影突然停下了脚步,那个声音怎么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他愕然回头,那人却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是错觉吧。
“你到哪儿了?……什么?你到了……你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一声呼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他便被撞了个满怀,脖颈上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量拉扯着他:“好啊你,我就是让你来接我,怎么着啊?还让我等你是吧,你是不是又在家睡觉呢?啊?”
“我错了行不,你能先松开吗?我看你这是要勒死我。”
他很听话地把那个人松开了,直接搂过他的肩膀:“让你来火车站接我怎么就这么费劲呢?咱能不能改改你这犯困的毛病啊?”
“行行行,改改改。说正经的,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熟悉的身影?这我倒是好奇了,那人长什么样儿?说不定我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