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表简陋,但里面院子不小,收拾地井井有条,地上种着一垄垄的菜,墙边还搭着鸡笼,就地散养着一些鸡鸭鹅。
见生人进来,家禽们发出“嘎嘎”的声音,小男孩跑过去,将手里的馍泡水后扔进去,看着家禽们抢着吃食,他欢快地笑着,“快些吃,多下蛋蛋给我吃啊”
说着跑进去看窝里有蛋没有。
梅霜被逗地呵呵直笑,那妇人也抿嘴一笑,将梅霜让到院子里的树下的木桌前上,自己进到屋里,片刻端了一壶水和几个杯子出来。
梅霜端起杯子的时候,注意到杯身上一个类似图案的文字,她不动声色地喝完水,忽然用东来语问道,“大嫂可是来自东来国?”
那妇人倒茶的手一顿,吃惊之下险些失手打了壶,她望着梅霜瞬间的愕然后,很快恢fu常态,用汉语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梅霜笑笑,“大嫂若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何必如此惊讶?没关系,我只是懂得东来语而已,并没有什么旁的意思。”
那妇人再看向梅霜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她微微一笑,“你居然懂得东来语?你是来自东来国吗?”
梅霜摇摇头,“不是。”
那妇人点点头,意味深长道,“你懂得东来语却不是来自东来国,为何问我是否来自东来国呢?”
“我只是猜的,因为你儿子的名字和东来国子民的名字有些类似。”梅霜说道,接着指指茶杯,“这个杯子仿佛也不是中原之物”
那妇人低头不语,随后拿起壶一边给梅霜添水一边淡淡道,“我的夫君一直和异国有些生意往来,家里有异国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梅霜没有再说话,人家既然不愿意说,且戒备心如此之强,说多了尽让人反感。
这明显的谎话让人听起来总有种刻意掩饰的感觉。和异国有生意往来,怎么着也得是个中产阶级的家庭,且不说这居住的环境条件实在看不出一丝富贵之象,而且居住在这深山老林里怎么去和异国生意往来。
梅霜喝了会水之后,准备起身告辞,起身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阵眩晕。
眼前一片模糊的同时天旋地转,她突然醒悟到绝对不是自己中暑了,因为她恍惚间看到了那妇人眸子里闪过的一丝精光
我去!中招了!
小男孩跑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枚鹅蛋,瞧瞧院子里空空如也。
他跑到灶房里,将手里的鹅蛋递给妇人,好奇问道,“娘,那个姐姐呢?”
妇人一边烧火一边应道,“走了,你今儿哪儿也不许去了,吃过饭后在你的房间里好好温习会书,娘亲要出去一下。记住没有?”
妇人的话淡淡却是严厉,小男孩不敢违拗,只能低头答应,闷闷不乐地走开了。
吃过饭后,妇人让小男孩呆在他的房间里,想想不放心,遂在门上上了把锁,接着把钥匙放在她熟悉的地方,又嘱咐几句后便出去了。
来到柴房里,中了mí_yào的梅霜正静静躺在地上,如同熟睡般。她上前解下她的包袱,里面只是一些干硬的馍和一身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个破瓷瓶。
她有些失望,看起来倒像是个赶路的。
只是那破瓷瓶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仔细看了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样贵重的瓷瓶,还是从宫里出来的御品,怎么会带在她的身上?
她将瓷瓶小心收起,带在身上,又弯身试试梅霜的鼻息,果断走出了家门
小男孩念了会书后便困了,加上上午在外面疯跑个不停,不一会便趴在桌上进入了梦乡。
正睡得熟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咚咚”的声音。
他睁开迷糊的眼睛,好一会才判断出那声音是从他房间后面的柴房里传出来的。
他连忙踩着凳子爬到窗户上察看柴房,只见柴房的木门似乎被里面的什么东西撞击,正来回摇晃。
他拧起小眉毛,连忙对着外面喊道,“娘,娘,柴房里进了猫了”
喊了半天不见外面的动静,他这才想起娘可能没有回来。于是索性不再去管那被关在柴房里的猫,从凳子上下来打个哈欠翻开书本。
可是,那持续不断的“咚咚”的声音吵得他心烦,于是他从房间里拾起一块巴掌大的木头,照着那不安分的柴房就扔了过去。
木头不偏不倚,恰好砸在柴房别住门的木拴上,只见那木栓向上一翘,那柴房的门竟然开了。
小男孩瞪大眼睛兴奋地瞧着柴房,想看看是什么猫躲进了柴房,却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竟然是那个已经走了姐姐。
此刻的她五花大绑被捆住,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只有她的脚在动,方才的“咚咚”声正是她的脚踢在门上发出来的。
小男孩脱口而出,“姐姐,你怎么在里面?”
梅霜早已经清醒,就是身上没有力气,身子根本坐不起来,试了试也只有脚能动。
柴房的门突然开了的同时听到小男孩的声音,她连忙冲小男孩点点头。
小男孩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为何娘亲说已经走了的姐姐居然在自己家中。他对梅霜摆摆手,告su她自己的娘亲出去了,他又被反锁在屋里,实在无能无力,只能等他的娘亲回来了。
梅霜一听急了,真等你娘亲回来我还能离开吗?
她试着活动手臂,用住持教她的办法保持心智清醒,并用意念让全身的经脉慢慢活动开,还好,她慢慢觉得身上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