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一辆马车整整齐齐地停在官道上,拉车的却不是马,而是修真界常见的几种灵兽,其中有一辆尤为华贵,由四匹洁白如雪的灵兽拉着,这灵兽样子有些怪异,头部似鹰非鹰,似枭非枭,偏偏还顶着两只长长的牛角,身上皮毛油光水滑,仔细一看翅膀上竟然还有些倒刺,整个马车用千年香檀木制成,众心捧月般停在车队中央。
随着那老者一声令下,车队驶上官道,眨眼间那灵兽展翅高飞,马车飞入云端,快速行驶而去,速度虽快,却十分平稳,秦潇和几个资质相当不错的少年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其中就有一直找他麻烦的周少,他是天枫城城主的儿子,叫周建。
这周建一直对秦潇很不服气,一路上不时盯着秦潇猛看,那眼神,恨不得把秦潇给生吞活剥了,秦潇静静的坐着并没有理会周健的挑衅。
天行山脉,坐落在幽云州外几百里处,占地数万里,远远望去,连绵起伏的群山犹如一条即将腾飞而起的巨龙般,昂首挺立在这方天地间,峰峦雄伟,高耸挺立,山间云雾缭绕,偶尔有几朵白云在山间游荡,将这巍峨的山脉笼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恍如人间仙境,天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因这修真界屹立百万年不倒的朝阳宗就坐落在这片山脉里。
朝阳宗乃是沧浪大陆修真界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门下弟子众多,内门弟子数万余,外门弟子十万之多,每一代朝阳宗都曾出现无数惊采绝艳之辈,在大秦帝国的修真界内,更是独领风骚多年,让天下修士为之赞叹。
这日,马车终于走到天行山脉脚下,刚走下马车,秦潇就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那高大的群山就在眼前,拔天而起,巍然耸立,仿佛自恒古就一直矗立在这天地之间。
几道流光从半空里闪过,几个白衣青年御剑而来,在背后阳光和山间缭绕的云雾衬托下,当真如神仙下凡一般,那老者见状连忙上前行礼,“严行见过几位师叔!”
“严师侄不用多礼。”为首那青年淡笑一声,“严师侄一路护送入选弟子,真是辛苦了。”
“师叔哪的话,为宗门办事是严行的荣幸,不知几位师叔这是要去哪,可是下山办事?”
这青年淡淡一笑,目光一直在后面那些入选的弟子身上来回巡视,“听说严师侄这次下山遇到一个修炼奇才,我等是奉各自师傅吩咐来接这位小师弟先行上山的。”
严行一听顿时明白,估计是山上那些长老一听说有好苗子,都想收为自己的弟子,暗自为秦潇的好命羡慕不已,想他一大把年纪还要叫这些年纪不大的青年师叔,朝阳宗凡是外门弟子,不论年龄,都要叫这一代内门弟子师叔。
严行入门很早,按辈分实际上比这一代弟子还要高一辈,可这严行资质实在不好,入朝阳宗这么多年也只是勉强到达凝神境界,堪堪让道胎化形,好在他做事仔细,最后被一外门管事长老看重,收为记名弟子,专门帮忙管理俗世的一些事物,恰好这外事长老却是这代内门大长老的弟子,这么一来,他年纪虽大,可这辈分就低了不是一点半点,以秦潇的资质,肯定会被某位长老给收为徒弟,这样一来,他也得叫一声师叔。
朝阳宗内,一山间小路上站着一个青年男子,手里正提着一把菜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忽然看到几道流光在头顶上闪过,扭头看过去,疑惑道:“如果我没有看花眼的话,那几个人分别是二长老三长老和六长老门下的弟子,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一起聚会联络感情!”
“刚才马师兄的飞剑上好像站着一人,最近山上到处风传,说这次招收的弟子里有一个旷世奇才,八成跟这事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青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转身大步朝回走去,穿过一大片连绵起伏的竹海,走进一片殿宇里。对正厅中坐着的中年人躬道:“师傅,听说这次招收的弟子里面,有一旷世奇才。”
中年人丝毫不为所动,轻“嗯”了一声,青年见状继续点火:“他大概会被二师伯收为弟子,马师兄亲自去山门前把他接来的……”
那中年人突然站起来,人影一闪就消失在屋子里,青年瞧着那空了的椅子,嘿嘿大笑起来。
几个青年带着秦潇来到一宽阔的广场上,秦潇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还没有从飞到高空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待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心脏又忍不住一跳,那巨大的广场,一眼几乎望不到头,广场正中间,雕刻着一座石像,高达百丈,一衣着长袍的老者,头束金冠,身背长剑,昂首遥望,栩栩如生,气势万千,仿佛随时都会驾云而去,任谁站在这广场上,都会忍不住生出一种渺小的感觉。
穿过广场,沿着汉白玉砌成的石阶直走,片刻后,一片高大庄严的殿宇立于眼前,正殿前挂着大大的牌匾,上书“乾元大殿”四字。
踏过百道长阶走进大殿,几位青年修士上前恭敬地对那坐着的几人行礼,“参见掌门师伯,师傅,各位师叔,弟子等人已将人带到。”
“这就是严行说的天灵之体!”居中坐着的那人站起来,他身着淡蓝色长袍,面带微笑,却盼顾生威,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不经意见流露出来,正是朝阳宗这一代的掌门人冯远。
他伸手抓住秦潇脉门,细细探究一翻面露喜色,又将一道灵力输入秦潇身上,忽然大笑起来,“这严行修为不怎么样,没想到看人倒是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