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恐惧告诉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没人能救我,只有靠自己。我不能一开始就被威胁,这么卑微的威胁。
眼见着闫妙玲晃悠自如,我忽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像一头发狠的猛兽,把她扑倒在地,骑在她身上把录音器夺过来。
人有时候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是无法反抗的,更何况我又牟足所有力气,闫妙玲根本措手不及。
我像一个胜利者从她身上起来,颤抖着回到座位上,如获至宝。
对面!沈淖‘啪’‘啪’拍了两下手。
那声音听在耳边格外恐惧,我禁不住把目光移到沈淖身上。
忍着心里的恶心说:“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你就这么糟蹋我?沈淖。”牙齿也合不上的打颤:“……沈淖,我爱他。”
这样的情况逼着我非得承认。
沈淖眼里的冰寒因为我的话更冷了几分。
这时,闫妙玲也爬起来了,眼见着她就要给我一巴掌,我迅速把桌子上淋着糖浆的西多士一下子拍她脸上,接着是番茄青口和水。
这接二连三的举措让她应接不暇,她被我折腾的跟落汤鸡似的。
闫妙玲剥开黏糊的头发,大有一种要和我拼了的架势。
沈淖却把她拦住了:“回去清理下,我回头跟你联系……”
我没想闫妙玲会那么听沈淖的话,愤愤瞪了我一眼之后就离开了。
她走后,我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下来,把手里的录音器揣兜里。
沈淖盯了我一大会,拽开了自己的领带,有些不羁的挂在脖子上,身子随意的靠着,上下打量我一眼。
“莉莉,我真没想到你这么疯狂,大庭广众之下骑在一个女人身上,你知道有多少人看?我以为我调教出来的女人只会是妖娆的。”
我不说话,我不后悔,谁看着我,我都不后悔,只要霍继都不会听到那份录音。
我的沉默里带着某种排斥沈淖的倔强,他也看出来了,大手越过桌面捏住我的下巴,我轻而易举的甩开了。
他冷呵呵的说:“霍继都魅力果然了得,才这么点时间把你迷的奋不顾身,莉莉,你知不知道,聪敏的人做事都会留一手,nb。”
他从桌子底下把一个窃听器拿出来,捏在手中,戏耍似的看着我。
“霍继都是一个烈性的男人,他容不得瑕疵。”
我大眼盯着沈淖,他留了两手,脑子瞬间乱成一团,在想对策。
他从对面移到我身边,把我转了个面,拨开我额前的乱发,冰凉的指尖触碰我的脸颊。
我忽然一颤,浑身细胞止不住颤抖,下意识地躲开,疯了般推搡面前的人。
但沈淖一把抓住我胳膊,不管我怎么推搡,他都纹丝不动。
我抖得厉害,他索性直接抱住我肩膀:“你是我调教出来的女人,你得听我的,你勾引过那么多男人,都是你的黑历史。”
我耳边开始恍惚,黑历史,黑历史,三个字不停地被灌进来。
我活这么大,没有一刻是开心的,直到遇见霍继都,现在,这份迟来的喜悦也要被带走嘛?
“沈淖,要是我还答应给你拿霍继都的床照呢?”
“乖,这就对了。”
“闫妙玲和你什么关系,你们两看起来挺熟的。”
我像一个机械,双目没有焦距的问话。
沈淖却什么也没告诉我,只一句朦朦胧胧:“这你不需要知道。”
是啊,我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做你沈淖的傀儡,只要我乖乖的,什么都好商量。
我恨我自己,我为什么要趟进这趟浑水?
想想很值得,这浑水里有一条令我欣慰的鱼,他叫霍继都。
这一刻,我迫不及待想见到霍继都,那种迫不及待特别强烈,强烈到一刻都待不下去。
我对沈淖说了句‘我会联系你’,头也不回的跑了。
从餐厅出去,坐上计程车,联系了霍继都,他说自己在军部。
我没告诉他我要过去,可我到那的时候,霍继都正在外面的卫兵岗哨那等着。
一身白衬衫,风纪扣紧紧的,大背头把他勾的严谨有条理,笔挺的军裤衬的大长腿又直又有力。
那一身,像在梦里,太好看了,也太帅气。
我眼里渗着泪,猛的跑向他。
霍继都原本没动,见我跑,步伐也迈开,有些大。我没能跑几步,就触到他了,直接冲在他怀里,他顺势把我抱起来。
“乖乖,这是军部,很多人看着,影响不好呢。”
我‘噗嗤’一声笑了,吸了吸鼻子,努力压制住泪水。
我过往做的那些事,虽然都有理由,可我害怕霍继都知道。
沈淖的手段让我片刻不得安宁,我提心吊胆,我怕这个男人离开我。
我怕,我太怕了。
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抱着我的手移开一只,接了个电话。
“氲扬,我在军部外面……做啥?耍猴呢,一只猴子,金丝猴挂身上下不来。”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搂着他脖颈更急了,牙齿在他的皮肤上细细的磕。
他不知道多嫌弃我,脖子一个劲移,移。
“大热天,黏糊糊的,别搞的我一身口水。”
稍稍,不远处一道调侃。
“吆,是耍猴呢,这猴有点好看啊。”
我看着往这边走来的宋氲扬和白原澈,两人皆是一身军装,俊模样走路的姿势跟块板似的,看起来特别威武,特别撩人。
他们到霍继都身边。
白原澈看着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