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漫漫,奔波了许久也该让公主休息休息了。
“净儿,细软都备齐,亲卫军先行一步收拾城外行宫。当然,还有……?”罗川低垂着头,语调愈来愈低。
过了一会儿,罗川才慢慢地将头抬起,不忍心的看着宫玄净。目光在打量着她一双失落的眼神,心怀感触地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风景依在,物是人非。过往的事情就应该决然放下,牵绊的越多越没有前进的力量。”
灵姬微微地抬起来,细心地观察着面前的这位亲卫军的左卫长发愣了,也许在灵姬心里他不是卫长,而是儿时一起嬉闹玩耍的小伙伴,她转过身,纵目远望那个深刻在心底的,却早已不见踪影的幽灵谷,心里无数次地反问自己,真的要离开吗?真的要忘记吗?真的要释怀吗?还有那心中割舍不掉的人呢?她垂下眼帘,回了回神对罗川说:“走吧。”
罗川嘴角上挑,浅浅一笑而走向黑马,驻足在马鞍旁的他却回过头而靠近灵姬说:“公主,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灵姬愣住了,些许年都居住在洛阳,事事都占据了整颗心,早已忘记脑后的家国了,在她的心中只要有三哥哥宫玄音和姐姐苏溪在,那就是家,温暖的家,可如今……。红红的眼睛中,眼泪在不断的打转,满满的似乎要溢出来了,却强忍着没有掉下。
他用左手去扶着灵姬上马,灵姬用左手捂住了他的手,此刻,他使劲的握紧拳头想从她的手中挣脱,而她却再一次握紧了对方的手,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这一刻,他释怀了,心中动容了,原来在她的心里我是罗川,不是左卫长,在她的心里始终还有自己的尺寸之地,没有忘记那些青涩的往事,也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
灵姬陷入了深思。
“快跑,净儿。快跑,快跑……。”
“罗川,我的脚都磨出小泡泡了,我真的跑不动了。”
她已经累到快要跪在地上了,亦步亦趋的前进着,罗川只好折回去接净儿,若是两个人都不跑了,一定会被抓住,公主也许没事,可自己一定会被父亲大人狠狠地揍一顿。
“我背你走。”
“好。”
才跑了一会儿,就听见连续不断的声音。
“站住,站住,你们两个给我站住……”两个大汉紧追着大喊。
“罗川,放下我,你先走,不然我们两个都会被抓,被送到师傅哪里,你我就惨了。”
“不行,我不能放下你,否则,父亲会打我。”
“为什么?”
“因为你是公主。”
“这是什么理由?”
“那怎么办?”
眼看快要被追到,玄净说“放下我,快放下我。”
玄净拉着罗川的手,对着两位大汉说“我是公主,只是饿了,拿了你们家的水果填肚子,回头命令侍女回到这里付了你们的银两。”
“公主,不在阙国宫殿,怎么可能在外面瞎混?骗谁呢?小小年纪就学会偷东西,为父为母的怎么教导你们的。”
“再说一遍,不是偷,是拿,之后会付银两的。”
“看他们的样子就像小偷,还是送到都尉府最为妥当。”
罗川冲到前面跪在地上说:“求求你们,不要送我们去都尉府,我们错了,即使饿了也不应该偷东西,请原谅!”
只见那两个大汉一人滴溜一个送他们去了都尉府,都尉大人打发了两位大汉并赔礼道歉。
公主被送到了宫阙,而罗川却被送到大将军府,被父亲鞭打不成,又要用剑刺死这个走偏路的臭小子,还好哪一剑被圭老劫持,不巧的是罗川用手握住了剑锋,划伤了手掌,从此就留下了伤疤。在圭老的一番好言相劝下,才罢了休,了却了此事。
灵姬把对罗川的那份细腻的感情埋藏在了心里,不愿表露。她本是一个不太言语,也不太与人交流的女子,她的爱全部付诸在行为和隐忍之中。
她来回地抚摸着罗川的那道伤疤,似乎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公主,想说什么就说。”
“你们来洛阳城是父王的意思,也是圭老的意思,对吗?”
“德王得知公主下落,第一时间派了亲卫军来到洛阳城确认,之后又暗派罗川来亲自迎接公主,可见德王对公主很是关心。”
“那母亲呢?”
“音后思虑公主身惹重疾一直在后宫静养,不在掌管后宫事宜。”
“麒麟子,是什么人?”
“是德王最宠溺的王妃。”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圭老很早就在做准备,只不过回来的只有公主。”
“这么多年了,变化太大了,不了解宫里宫外发生的所有事情,回去了怎么处理人事,况且政务,本公主本来就不擅长。”
“有圭老和家父在,公主很快就能上任。”
“谢谢。”
二人骑上马后,便启程奔向阙国。
——
行宫外,只见一女子在游廊间来回踱步,看起来很是焦虑。
“粉扇,出什么事了?”
“禀告左卫长,明日就要回宫,奴婢伺候公主,可是此刻公主不愿意换上彩衣。”
透过纱窗,宫玄净静静地坐在镜台前,月光照在公主的冰肌玉骨上,似月中仙子般纯美。罗川淹了一口唾液,犹豫了许久,他心里害怕,公主放不下的事情,忘不了的人儿,会不会在明日出了差错。
想了许久才对粉扇说:“去吩咐,让亲卫军装置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