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
易相逢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她伸出一只指甲暗红的修长手掌，一团黑雾出现在手上。
那好似天地最黑的无知，看不清轮廓，不知道样貌，一切的光都被起吞噬。
天地仿佛在哀鸣，轻微的震动让这世界无数强大的存在颤抖、害怕，想知道原因，可怎样也算不出来。
谦肖看着这团黑雾，突然没来由的感觉害怕，明明离他还有段距离的，铁链震动，后退了好几步。
黑浑身黑猫都炸了起来，虽然是第二次感受到这种感觉，可依然颤抖，爪子伸了出来，但就是不敢爪，也不敢逃走。
红瞳直看着已无法后退的谦肖，眼睛都黑色纹路仿佛要裂开，那是种谦肖无法理解的眼神，冷漠、期待、害怕、痛苦……
宛若无数的情绪都汇聚在了这双美丽的眼睛里。
谦肖忽然不害怕，重新走会易相逢面前。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易相逢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但很快消失，她和谦肖对视，声音宛若来自九幽：“小徒弟，我给你一个选择，现在你可拒绝接受这个传承，但依然是本尊弟子，可只是记名的。
你有那种业火，未来的成就或许不比接受传承低。第二种选择自然是接受传承，但后果不明，一旦失败，连我也无法逆转，你……如何选择！”
话语里饱含的情绪让谦肖差点失守，面前易相逢手里的黑雾就是传承，看着，再次的，平下去的颤抖有复苏的倾向。
“喵！”
黑担心的看着主人。
“没事的黑。”
谦肖笑笑安慰黑，也是安慰自己。
然后看向易相逢，脸上带着灿烂的真挚的腼腆笑容，用那种好似过度劳累之后放松的声音道：“不用选择了师父，我选二。如果选一，那不是证明我，谦肖这一年多受过的所有快乐与痛苦都是没意义的，你说是吧！师父～”
看着那不掺杂其他的笑容，易相逢楞了一秒，然后听到谦肖的话语，也笑了。
真实的笑容，很美，没得不真实，周围比仙境还好的风景一下失去了颜色。
“没错，小徒弟也付出了很多。”
不在犹豫，易相逢将手里的黑雾一把拍进谦肖胸心口。
下意识闭上眼睛，谦肖的感知中，好似一团冰水进入了心脏，一瞬间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之后这些冰水从心脏扩散开，不到一秒的时间已遍布全身。
先是冰寒，灵魂仿佛都要被冻结，下一刻，无法表述的疼痛冲入脑海，感觉无数的刚针刺入身体每一个部位，尤其是眼睛，感觉已经碎了。
丹田瞬间破碎，灵力被吞没，骨头仿佛被一根根的打碎又修补……
“啊！！！！”
忍不住，谦肖发出惨叫，开始挣扎，铁链哗哗作响，奇特的符文从石柱与铁链上浮现，禁锢住谦肖。
“喵！”
黑焦急的大叫，想跳下来，被后退的易相逢牢牢抓住。
“喵！”
黑嘶鸣，也不管害不害怕易相逢了，牙齿爪子又抓又咬，一条条血痕出现在易相逢手上，这次没在痊愈，斑斑血迹落到草地上。
血中的神性早已逝去，不然这个世界也得遭殃。
易相逢这是故意，她静静的甚至有些麻木的看着谦肖惨叫，一边摸着黑一边任由黑撕咬，直到将那只手咬的血肉模糊。
“冷静下来吗！这是你主人的决定，我不会帮他，你帮不了他。”
黑平静下来了，易相逢的手瞬间恢复成原样，它痛苦的看着谦肖，嘴里全是易相逢的鲜血。
“呀呵！”
惨叫声忽然结束，谦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惨叫，一年中的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那些百万大军也没让他后腿，区区这痛苦……不足为道。
低着头，犹如小兽的哀鸣，身体颤抖，却不在挣扎。
看着这一幕，易相逢眼里的冷漠退去一些，换成深觉的痛苦。
“小徒弟，这传承……可不止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