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
黄昏去的很快,星星一晃就出来了。还有一个血红的月亮。
湖水平静无波,映着一切,像是一个倒扣的天空,里边也有一个月亮。当月亮顶到山尖上的时候,铁柱娘娘轻轻走到猴子身边。
猴子蹲坐在石头上,对着水里的月亮出神。
“将军。”娘娘道:“孙将军,将军在想什么?”
“月亮上边有人吗?”猴子扭头看看苗条婀娜的白色倩影。
“想必是天人的住所吧?”娘娘答道。
“可有人去到过?”猴子问。
“不曾!”娘娘看着水中的红色月亮,像是一个窥探修罗界的天人,又像是投射着一切的镜子。
“因何?没有修罗乘风而上吗?”猴子总感觉这个场景似成相识,也就对娘娘有了熟悉的感觉。
“有道修罗乘风起,扶摇可上九万里!”娘娘说到。“可是月亮并不在修罗界的。”
“呃?”猴子从小做奴隶,后来听摩罗王召唤,除了打仗就是打仗,打仗和月亮无关。
“摩罗王变身遮蔽日月,只是身躯高大挡起来了。并不是把月亮给吃了。”虚宿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壶酒。
“来一口,上天山就吃不成酒了。”黑矮胖子虚宿晃晃手中的酒。“是素酒,俺自己带的。”
“嗯。”娘娘轻轻的哼了一声,就静静的坐在猴子不远处石头上了。不远不近的从后边望着猴子。
“将军,你们聊。”虚宿大口的喝酒发出咕咚咕咚的水声,走远了。
猴子看着月亮离开了山顶,挂在了天上。
“俺想上月亮看看。”猴子说。
“那要离开修罗界的”娘娘像是自言自语。
“俺想打烂这修罗界。”猴子说。
“奴家听说,有宝物可以穿过修罗界。”娘娘任然在自言自语。
“宝物?”猴子问。
“金刚琢,金箍棒,芭蕉扇。”娘娘道。
“呃?”猴子转回头看。
“噼噼啪啪!”远处点点篝火里的骨头烧起来了蓝光。
“汝可曾见过?”猴子的眼皮泛着金光。
“金刚琢,未曾见过。白玉镯到时时的见。”娘娘晃晃右臂,玉腕上的白玉镯晶莹透亮。
“呃。”猴子看得发呆,这几天他不知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要接下这一任务,莫非他命中与这个白衣姑娘有所羁绊?
要不然,放着摩罗王杀独角的仇不报,偏要来护送这个不相干的娘娘,去罗喉族当王妃。
难道又是听了虚宿的计策?虚宿总有一计。
虚宿:“将军虽被婆雅王重用,但寸功未立,就要军权去战摩罗王,万万不可。还是先为王做些事之后,再图不迟。”
内卫实则是保镖,职责是护送王家重要人员。
婆雅王给猴子封的官是“内卫将”,其实就是婆雅王的保镖头目。并非带兵打仗的外将。
可这白衣姑娘相貌绝非修罗女子。她如何识得婆雅王呢?还是王室的重要人物?
好生蹊跷!
远处兵丁们开始围着篝火嬉闹起来。有人将吃剩的骨头丢入火中烧起蓝色火苗。
“金箍棒,此等宝物,何处可得?”猴子问到。
“不在修罗界。家父曾说过是大罗金仙道教老君炼制的宝物。”娘娘答道。
“俺倒想会会他。”猴子喃喃道。
“金刚琢,是化胡为佛的至宝。金箍棒是大禹治水的神针。芭蕉扇平地起火,乃是灵光之火,可化神为丹。”
娘娘又道。
“如何可得此宝?”猴子问。
“奴家不知。”娘娘又颦眉紧锁,手护心口。
“如何又痛了?”猴子局促,不知如何是好。
“无妨的,奴家一回忆往事,便会痛的死去活来。”娘娘香汗打湿鬓角。
“这却是怪病!”猴子挠挠头。“如此一来什么都不得问了?”
“奴家此去罗喉,也是为治此病。”娘娘略略好了些“不去想过去,便不疼了。”
“罗喉可治此症?”猴子看看娘娘面色好转。
“罗喉王一对火眼。可识人心脾。正对奴家的心病。”娘娘点点头。
“一对火眼!”猴子心中一惊。“莫不是俺找了多年的仇人?”
“乒!啪!”篝火里的骨头灼烧。蓝光响声,好不热闹。
猴子回过神来。
“俺还以为,汝嫁罗喉是婆雅王的安排,不想是为了治病。”猴子无奈的摇头。
“将军笑话了。修罗界女子以色侍人。皆是如此,有何奇怪之处?”娘娘一声叹息。
“可怜!”猴子亦叹息。
“汝,找人看病就要嫁给他?实难理喻。”猴子摇摇头。
“...”娘娘苦笑着摇摇头。
“奴家回轿去了。”
猴子目送白衣姑娘远去,心中隐隐不舍。
“将军,你们可聊得来?嘻嘻。”虚宿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猴子无语。
“小的看这个铁柱娘娘神秘兮兮的。”虚宿说“对了,有件怪事,小的特来禀报。”
“何事?”猴子把目光转向虚宿。
“小的刚才在轿内看到扶手上有血迹。”虚宿将声音压低说:“有抠过的痕迹。”
“呃?”猴子疑惑。
“最奇之处是,写着“齐”“天”“大”“又”!”虚宿一字一顿“娘娘是否认出将军,是素骥大将“齐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