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开始做的就全都是错误的，要不是谷老师执迷不悟，一定要接那个项目，可能我们都不会犯下这么多错误，我不会认识你娘，也不会让她生下你。她现在怎么样？还好么？”
陆冬低下头：“她已经死了。”
男人非常的震惊，连连退后了几步，然后他恢复了镇定：“也对，她都说过了，从今往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一晃也快二十年了，如果她没死，也不会让你来找我的。”
“她没让我来找你，是我自己要来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她一直到死也没和我说过这段故事，是我自己在整理她遗物的时候发现她和什么基因与科学研究所签订的合同，所以我才开始寻找事情的真相。”
男人摆摆手：“没有什么真相，当时你娘很想要个孩子，所以才加入了我们的研究项目，因为我们的研究主题就是利用干细胞来激活人体繁育能力的课题，只可惜就算她真的生下自己的孩子，她也不可能留下那孩子，因为协议书上已经写了，一旦生下健康的孩子，孩子就会被带走。
只是当年，我很年轻，她也一样，我们俩也算是干柴碰上烈火，一触即发了，我们之间的激情来的快，结束的也快，之后她就被送去了阿壳子，没想到她真的怀上了我的骨肉，还养了这么大。”
男人抬头看着眼前这破旧的寝室楼，就好像寝室楼里真的坐着他曾经爱过的女人一样。
男人回过头：“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我叫陆冬。”陆冬如实回答。
男人惊讶地瞪着眼睛：“陆冬？不可能吧，你怎么会姓陆，我记得你父亲好像是姓李，他还说要给你取名叫李腾飞。”
陆冬心里一沉：“不对，我父亲本来就是姓陆的。”
男人一时间没说：“我想也许你认错人了，你说一下你父母的名字。”
陆冬如实回答，男人摇摇头：“不对，你确实是认错人了，就算过去多少年，我至少不会忘记我爱过的女人的名字。”
陆冬再次陷入迷茫，难道说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不是自己的父亲？陆冬从包里掏出了在家里马桶找到的合同书，男人仔细看了看，不禁皱起眉头：“这两个名字都很熟悉，只有这一张合同书么？”
陆冬点点头：“我只找到了这个。”
“真奇怪，正常情况下，这张合同书会在整个实验项目结束之后收回并销毁，基本就是合同换钞票，这张合同书正常情况下，你的父母是不可能保留的，除非……”男人眼睛猛地张大：“除非你父母是当年从阿壳子逃走的那一对夫妻。”
陆冬没说话，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好像连续放了无数个烟花炮弹，他怔在原地，半天没吐出一个字，男人说：“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只有他俩我们没能回收合同书，因为他们逃掉了，没有回来，我们就无从回收啊，所以你才能够拿到这张合同。”
“那当时那两个人逃到哪去了，您知道么？”
“不清楚，虽然我们没去过阿壳子，但是我跟着我老师，曾经送过夫妻去那个地方，那附近什么都没有，方圆数百里都是大野地和山林，当时还是大雪天，别说是逃跑，就把我扔在每次换乘的固定地点，我都未必能找回来。
那个地方荒无人烟，而且之后就没有路了，我们也不知道那一辆辆车将这些夫妇带往何地，他们回来都只字不提在阿壳子到底发生过什么，甚至有时候我们旁敲侧击，或者威逼利诱也没有办法套出他们所知道的，阿壳子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会让这些女人怀上孩子，她们怀上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又接二连三的流产？
我们都不清楚，真枉费我们还是做科学的人，居然稀里糊涂，就把这些夫妻一个个打发了。
不过，我想你父母一定是找到了什么离开那里的途径，他们之后不是还活的好好的，还生下了你？”男人眼睛一亮：“会不会是那个阿壳子有什么能让男人恢复生育能力的办法？”
陆冬摇头：“我正是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才会一直努力地寻找真相的。”
男人不由得有些失望：“很抱歉，孩子，我帮不了你更多了。”
“对了！我想我知道你的儿子在哪。”
男人眼睛一亮：“在哪？”
“我可以带你去。”
陆冬带着男人去了理工大学，如果他不是男人的亲生儿子，那么唯独存活下来的孩子，就只剩下前几天他和杜明约见的理工大学的男生了。
陆冬暗想，其实这样也就对上了，当年那理工大学的这个男生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同时作为实验的志愿者参加了基因与科学所的研究项目，他们同为第三批实验者，他们曾经在二十年前的冬天一起被送往阿壳子，自己的父母中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逃离了阿壳子，而男生的父母则是从阿壳子回来，因为他们所怀的并不是引魔使，而被谷院长放走，男生的亲生父亲也正是当年谷院长的学生，也就是眼前和自己一起来到理工大学的男人。
绕了这么一大圈，线索竟然再次全都断了，陆冬在男人的车上等了半天，男人才热泪盈眶的回来，男人看了看陆冬：“很感谢你，我姓冯，叫冯超，你可叫我冯叔，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可以找我。”
陆冬说：“其实说到帮助，我只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只可惜我想您知道的信息也不一定会比我更多，也确实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