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见此,心忽地提起来,张口提醒的话都还没发出音,他已掠起另一手,翻飞的白光一闪。
极细微的“咔擦”一声。
只听徐经理惨痛地嚎叫,抱着手跳了开,待离了远些,再看那手的中指软软垂下,显然已经断了。
他再回头看了一圈艰难爬起来的黑衣人,那些人如避鬼神般几乎贴着门边或靠门的墙壁站。
徐特助对上他冰棱视线,清秀的脸上挂着“惊吓连连”,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说:“你…你…你…”
你半天也没你一句完整的话。
“反了反了!”被弄断手指的徐经理勃然大怒,像一条疯狗一样,大吼大叫。
“敢在玉松堂出手伤人!找死,来人……”
踹着,踢着要扒拉靠边站的黑衣人们再上,可惜那些黑衣人们哪里还肯再靠近傅宏臣,都怕再吃他拳头。
“反了反了反了。”
徐经理气得发抖,捂着手指一叠声地乱嚷嚷,“你…你们一个个……。”
“啪!”
傅宏臣随身携带的弹簧刀,带着寒光涌动的刀锋,贴着徐经理的太阳穴,从耳际划过,顺带削下来一戳头发,深深地扎进大门门框,只露出刀柄。
傅宏臣的面容是阴翳至极的冷,眼神如凛冬寒霜,看得人好似寒冬腊月浸泡在冷水里。
徐经理瞬间收声,双腿随着刀落下的声音,一下子软在了地上。
看着高大挺拔的身影如一座巨石般震慑全场,徐特助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唇角够起了玩世不恭的一抹笑,与他这张清秀的脸突兀得不是零星半点。
着实有意思!
傅宏臣拎着医药箱,看了眼椅子上的人墙,发现他并无大碍,抬手扣了辛玥的手腕。
辛玥傻呆呆地被他牵着回到卧室里,摁在床上坐下,他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她的手,触目的血色令他拉袖子的动作一顿,黑眸微抬,似乎在询问。
她的眼里雾气还未散去,像一朵开在暗夜里的一朵芙蓉,夜深露重,压得娇嫩美丽的花瓣几乎要被生生摧折。
他的手指,忽然颤了颤。
彼此肌肤指间的接触,似乎也在这刹那心乱如麻。
她独自强撑在此,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适合此间问起,若不是他执意到此,她也不会被无故拖进这奇怪的阴谋里,也不会被一群陌生人关在这间屋子里寸步不得离开。
似深吸了一口,绷着脸,很认真地用镊子夹她手掌里的玻璃碎片,动作小心翼翼,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被他宝贝似地捧在手心里呵护,辛玥忽而释然了,若没这一遭,她恐怕再难享受到这等待遇。
只是怎么他的手今天这么凉?还没她的手暖。
再冷的天,他穿得比今天还少,手温都是热乎乎的,像个移动的暖炉。
虽然他总是一副拒人千里外的冷漠疏离,但其实相处久了,他还是挺随和的,冷漠也不过是他伪装自己的假皮而已。
比福朝阳那种看着外冷,内里更冷,还是要好得多。
“……嘶!”
胡思乱想间,玻璃渣子拔出肉里的惊痛令她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把福朝阳和傅宏臣做了比较。
这是什么诡异的想法。
傅宏臣抬头,细细地看着她,声音低沉缓慢,柔得能化出水来:“忍着点。”低头,对着伤口微微吹气。
借着摇头,赶紧甩开脑子里奇怪的念头。刚想回给笑脸给他,忽感一道灼灼的视线在头顶燃烧,猛地抬眸。
徐特助站在房间客厅,对着卧室里正在温存的两人玩味地笑着,她感觉脊背上一阵发凉。
她总觉得这个特助笑起来特别像狡诈的狐狸,那双闪着狡黠精光的眼眸一点也不适合他这张清秀又斯文的脸。
倒像是披了一张别人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四字脑中一闪,她又想起在跑酷俱乐部见到的那张恐怖的面具,那个人……
她依稀记得他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皮夹克……
目光一凛,朝客厅地上趴在的人看去。
难道是这个人?
这么想着,身体诚实地做出了反应,情不自禁地绷紧,也忍不住发颤,嘴唇被咬得发白。
傅宏臣第二次抬头看她,动作更为缓慢温柔,眼神更专注地盯着她的手掌,眉头时而蹙起,从侧面看去,他的五官更为深邃,沉稳中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福朝阳身上那种自视清高的凉帅截然不同。
若是往日,她定会沉醉期间,但彼时她的注意力都在地上那个人身上,因而错过了这痴人的一幕。
“你认识他?”
拿着酒精棉轻轻在伤口处消毒,擦一下吹一下,似乎尽力缓解酒精带给伤口的疼痛感。
辛玥疼得冒冷汗,还是死咬着不喊疼,摇头:“不…不认识,只是想起上次在跑酷俱乐部被吓,吓我的人好像…就穿这身衣服。”
傅宏臣手顿住,转过身子仔细看了看那人趴着的背影,转回来继续擦酒精,“你确定?”
“不太确定。”
毕竟当时太害怕了,只是惊鸿一瞥,印象其实已经不是很深,若不是今天再看见这件衣服,她都想不起来有这一瞥。
注意到她不对劲的还有徐特助,他往地上看了一眼,顺便再扫了一圈被傅宏臣打得还没缓过劲来的一众黑衣人和徐经理。
哦不,有一个例外,当人墙的那个,安然无恙地坐在椅子上发傻ing。
大概连他们都还没想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把一群人打趴下,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