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和柳总齐齐回首,只见徐特助怒气冲天,上前一脚试图飞踢被人墙小赵押着的酷男,却被傅宏臣一个跨步拦住。
徐特助呼呼喘气,面色铁青,指着那酷男怒骂道:“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又来使这种攀诬的招数!”
酷男不甘示弱地仰起头,目光怨毒,冷冷地道:“你这么暴跳如雷干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徐特助胸膛起伏,怒不可遏,却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柳总眼底闪过一丝阴郁,快步走出来,与迎面朝卧室走来的傅宏臣对望一眼,齐齐转开视线。
刚才辛玥与柳总在屋里窃窃私语的时候,酷男也在傅宏臣强大气场镇压下,哆哆嗦嗦地把回答柳总的问题,他很聪明,不直接说自己是怎么进来,而是叙述的时候句句暗示玉松堂内部有位高权重的人帮忙,并且熟悉玉松堂内外的守卫,而且这个人的靠山据传还是ng高层得力的助手,是当前的红人,他只要帮忙做好这件事,以后少不了好处。他一时利欲熏心就答应了此事。
一开始都还没听出什么,直到听到熟悉玉松堂内外守卫,高层得力助手这几句,众人的脸色就怪异起来了。
这里除了徐特助,还能有谁是高层得力助手,还是当前红人,而后又熟知玉松堂内卫防守,这说的不就是徐经理嘛。
一直置身这件事之外的徐特助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就被绕进了更复杂的事件中。
也难怪他要暴跳如雷,若不是有傅宏臣拦在前面,恐怕这个酷男要遭当胸一脚了。
“你不许出去。”
客厅多了两人,空间有些拥挤了,傅宏臣不让辛玥再出来,硬是把她强行留在卧室里。
“可是,我的事情还没解决清楚,我怎能独善其身?”
“坐着!”傅宏臣态度强硬,辛玥根本就拿他没办法,只好老实在卧室里待着。
他才闲庭信步般地朝他们走来,地上铺着地毯,鞋子踩在上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可酷男和记者看着他踏步走来的那双白色运动鞋,眼睛越瞪越大,仿佛看见了绝世怪物一般,身体抖得不要不要。
酷男更是坚定地一口咬定,“就是你放我们进来的,还有他!”一指绑在椅子上的徐经理。
坐在卧室里,辛玥感觉徐特助应该是被徐经理无辜拖下水的,如果这个酷男真的跟徐特助合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总不至于真的就为了整她一个无名小卒吧。
太复杂了,这些人的心思每个人都好像拐了九曲十八弯,绕得她头都是晕的,非常难受。
柳总严肃的脸一直紧绷着,他的目光在徐特助和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徐经理来回走。
张口要说话,却见徐特助暗中对他使了眼神,柳总似乎明白了什么,继续摆严肃脸。
傅宏臣缓缓走去,拿起桌案上柳总刚刚翻阅的手机,走到穿服务生服饰的男人身边,问:“这些照片是你拍的?”
手机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一打开相册,里面全是玉松堂内部的一举一动,还有老灰被砸的照片,都是从他被砸倒,倒下的过程,就连小雨惊天一摔都有,就是没有动手的那个人。
“不是我拍的,这不是我的手机。”那人迫不及待地连连否认,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傅宏臣脸色平静,眼神亮得出奇,可这种亮光像极了南极之地,神秘又梦幻,却隐藏了妖异的冰寒之气。
他又重重地加了一句,“人,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
记者飞快地看了一眼徐特助,被他看得脸更白的徐特助,怒喝:“你看我干什么?”
“是…是他让我冒充服务员进来,说是一定能让我抓到一个惊天大内幕,让我跟着这个女人一起送茶进来,在门外等着拍照。”
这个女人,就是指小雨。
等着拍照,等着拍老灰被砸倒的那一瞬间。
“我记得李总交代过你不许请一周一刊,你是阳奉阴违,还是仗着李总给你的权利,私人给他人行方便。”
柳总沉声问着。
徐特助怔了怔。
他的脸色很显然告诉其他人,这个记者他真的认识,有关各种新闻发布会的记者安排都是徐特助的工作,所以于公于私他跟几个记者交好也正常不过。
一个月前,这个记者约徐特助吃饭,两人闲聊,说起工作室有个主管位置空出来了,大家都向总编窥伺探问,众人虎视眈眈,他也不甘就此一直当个小记者,徐特助答应帮他去跟李总说说情,把一周一刊加进这次科研展记者名单里去。
后来徐特助陪着李总四处飞,他便找到了徐经理,没想到他满口答应,他十分欣喜,特地给徐经理送了好酒好烟,却被他拒绝,说这些东西他都不缺,张口就要了一条钻石脚链!
众人往小雨身上看去,小雨本想藏起那条链子,却被黑衣人快一步抢走,重新放在大众面前。
那条烁烁发光的脚链还真是闪瞎人眼。
徐特助垂下眼,满脸紧张,目光怨毒地瞪着嘴里塞满纸巾的徐经理,甚至还有瘫在地上的小雨。
柳总思量了一会,“既然你说是徐经理帮你进来的,为什么你要看徐特助?”
“因为,徐经理告诉我,钻石脚链是徐特助要的,如果不给,这事就不帮我办了。”
然而几乎同时徐特助反驳的声音就起了:“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条钻石脚链!是他假借我的名义到外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