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毒药。”太子爷看出了服务生的犹豫,眯着眼笑意森冷。
“只是让人会突然昏迷好几天的,醒来也会神志不清,记不得发生什么事,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而已。”
语气一转,阴狠地威胁,“别耍花招,我会让东哥看着,若有一点失误,你知道下场。”
服务生脸色白了白,抬起眼来,太子爷的黑影已经远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揣着纸包,平静地看着,也消失在亭子里。
傅宏臣等了一会,未见两人走下假山,心生疑惑,上前查看。忽而一抬手,衣袂在白石壁上划破浮游的湿云,如电光一闪,横空渡越。
等风一过,他面前站着的便是刚刚那个戴银色面具的黑衣人。
傅宏臣眼神一凛。
此人熟悉地形,在他毫无察觉之下,悄无声息地袭击,可见此人从未放松警惕,只等他自行暴露。
是他大意了。
银面具也不给他机会,两人纠缠打斗的身影映在白石假山上,如鬼魅一般,拳风呼呼,面具银光闪闪,如道道寒光。出手刁钻,尤其一双拳法诡谲难测。
带着龙卷风般的威力破空而来,当胸对傅宏臣撞去,那双拳所经之处,飞石乱溅,好似整座假山都因他的拳风而震动,近乎地震。
傅宏臣后发制人,所用之力并不逊他,瞬间四面噼里啪啦碎裂之声更响,这回碎的是地面,坚般裂开,像一道道狰狞的裂口,直逼面具人脚下。
隐隐卓卓的月色里,两道人影翻腾起跃,快如极光,招式都在眨眼间完成,根本看不清到到底是谁更快,两人每踏出一步,地上便裂开一道深长的痕迹,假山飞石漫天乱射,所到之处,诸物皆毁。
“嚓”
一把暗器从傅宏臣胯下出,射向他的下盘,傅宏臣反应迅捷,倒身后仰,同时出腿,银面具临空跃起,而这一跃将他的后心全都卖给了傅宏臣,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锵!”
平地卷起一阵砂石,像无数只无形的手轰然飞起,正迎着银面具一挑……
“轰!”
一座假山倒塌。
月光静静地铺洒在一堆倒塌的乱石,满是裂痕的地面。
紧着“啪!”地一声。
面具落地。
那人半跪在地,黑衣浓过夜色,月色拂面,脸上硬朗的弧线,却柔和得如斑斓人间的浓缩美景,瞬间惊艳了万里江山。
眉宇微微上挑,看似顾盼多情,浸透迷离夜色的眼眸里不仅仅有世人都会迷惑的惊艳面容,还有他眼底万丈冰原的森凉。
好一个俊美精致的人。
傅宏臣眉头一皱。
这人并不是太子爷,一个被毁了容的人不可能有这般完美无瑕的样貌。
他是谁?
却听另一面假山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有人厉声喝道:“一个个都是死人嘛?还不去看看看怎么回事,惊扰了客人,你们担当得起嘛!”
傅宏臣认得这声音,是那个大堂经理,大约是他们刚刚的打斗动静惊动了他,所以派人来查看。
目光一掠,那人已经不见了,地上的面具也一并带走。
脚步渐近,他身形一轻,借假山之势匿于其中,只见大堂经理带着一批安保员冲过来,一部分往他这个方向来,一部分他带着往文水院的方向去,
安保员们到来,看见一地的碎石裂痕,都一时怔住。
傅宏臣趁他们发怔之际,掠风而去,他已经记熟了路,速度又比这群人要快,等大堂经理赶到时,他已然挺拔地守在厢房门口,犹如雕塑,见来了一群人,立即摆出凶悍的架势。
“我家主人担心二位,特地让我看看,不知尊…你家主人换好衣服没?”
他本意说尊夫人,但世人都知道华耀大小姐长得可不是一般好看,哪里是这种德行,便换了个称呼。
“她累了,刚睡下,若是此时吵醒她,责任你自己担着。”
傅宏臣让开身,大堂经理有点踌躇不决,未等他反应过来,身后有人挤过来低低回报着什么,话说一半。他“啊”的一声,急匆匆地转身就要走。
肯定是露庭有事了,傅宏臣一拦,大堂经理用力一挣,竟纹丝不动,他恼怒地瞪了过去,才发现他眼底幽深,眸光寒凉,顿时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正好我要回露庭,这里就麻烦你的人看着。”
“什么?”
这是要把他带来的安保员都留在这里保护一个女人?
大堂经理显然不愿,前院的安保员不能动,后院的安保员不知为被李顺的人偷梁换柱地出现在露庭,把整个露庭给围了。他手里这批是最后的筹码,还有人把揽月亭的一处假山不知怎么突然倒塌,震得地面都裂开。
今晚一桩桩一件件,他这个御苑大堂经理怕是要做到头了。
傅宏臣眉头上挑,冷冷地瞥了眼,大堂经理脊背微震,当即躬身,语气惶恐:“您这边请!”
……
乌云不知何时遮盖了天空,沿着星星点点的灯光,穿过静谧的过道,一盏盏小灯置于石阶之上,似有若无的雾气从两边弥漫开,仿佛置身一幅巨型的写意水墨画中。
让人不禁感叹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奇妙意境,立时会感到一股沁人的快意。但,一走进偌大的庭院,便让人登时愣住。
院子里站了乌泱泱一群黑衣人,穿的都是御苑的衣服,分不清谁是谁的人。
被黑衣人围在中间的,是四个一人高的玻四个一黑三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