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后,终归还是觉得一人独处有些无趣。●菠/萝/小●说而这黑山之上,能玩之处早已玩过,没了当初那般兴致。也不知这杜远和张燕需要密谋多久,自己才可再与张燕提出寻找严政之请求。料想今日大概已是不行,遂而又将楚阙双剑取下,于帐外平坦之处练习。
此回因是舞腻了单手执剑之法,故也不管是否擅长,以右手握其短者,左手则拿其长,双手协同,放缓动作,还是使那徐福所教剑术。只这般说是双手剑,可两手同时摆动,不过多只手多柄剑而已,还是与单手剑无异。反而由于双手同动,迟钝了不少,完全没有楚阙往日使剑之时那般灵动。
于是云涯儿又再尝试将双臂打开,双手轮番挥剑。这回动作虽是快了,却跟往日自己不擅兵刃之时胡乱挥舞几无差别,又谈何长进。琢磨再三,也只得承认自己毫无练剑天分,上手之快,也仅仅是楚阙本身天资聪颖而已。失了兴致,便提着双剑,走之一旁大石上坐下,反复回想起楚阙往日动作来。
这番正歇,却又望得杜远正大摇大摆朝这边走来,手中似还提有何物。倒是料想不到这杜远竟如此之快就与张燕密谋完毕,又来作妖。加之先前几次皆被其抢去话茬,心中有所不满,趁其还未走近,直接喊道:“才分别了不过一阵,杜将军怎又亲来拜访?”仍不敢撂出狠话。
“失敬失敬,”杜远倒是毫不介意这讥讽之语,反话正听,又将话茬接去,“本来夫人赶路前来,需加以休息,杜远不应冒犯。只将军有令,派杜远前来送礼传话,因而不敢怠慢,若是打扰了夫人,还请见谅。”旋即提起手上那物,递将过来。
见其说是张燕吩咐,云涯儿便收了情绪,一边接过那物,一边寻思这张燕怎还如此客气,又送礼物。而后打开包裹之物一看,内里原来是一身男子衣物,除了面料似要好过自己平日所穿在,似也并无特别。这送吃送喝倒是见了不少,送衣还是除楚阙之外头回见到,遂而就此拎着,朝杜远疑惑望去。
想必定是猜到自己如此,那杜远由是得意起来,指了指自己身上所穿,果然与其所穿类似,不过少了些许点缀,“此是将军近来为统一军容而定制兵服,因职位高低有别,故而在这细节之上也有区别。你这衣是普通兵卒所穿,自然不如我这偏将之衣。”
说至此处,杜远似乎想之不过,而又将话锋一转,“夫人还且宽心,如此不过是那权宜之举,并非真是要夫人做那小卒受我等掌管。杜远在此以性命担保,在云涯返回之前,夫人大可将这黑山当作自己之家,凡是普通兵卒可以接近之处,夫人皆可进入。且此间绝无有人胆敢限制夫人行动,若是夫人不想呆了,也可离去,只稍留书信给我代为转交云涯即可。”
尽管杜远在这说得滔滔不绝,保证再三,云涯儿也是未能明白此些与杜远送来兵服有何关系。即便自己真是犯了大过,惨遭贬为小卒,也应是等自己回来之时明说即可,这番说与楚阙来听岂不是多此一举,越想越是望那坏处思量。突然警觉难不成杜远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实则所说全是反话?若真如此,只怕一日也不可再呆于此地,随即又开始盘算起那逃走之事。
至此杜远仍在解释,将云涯儿说得万分焦虑,终是说到正题,“……然而夫人你也知晓,如今黑山之众已非当年,各路山匪流寇皆有,哪怕将军也只能勉强以这黑山声威镇住众人,稍有疏忽,便会有人为非作歹。如今夫人只身一人留于此处,夫君不在身边,而此山中又无甚妇人,唯恐遭那歹人觊觎……”
听到此处,云涯儿心中总算有些眉目,原来是因为此事,遂而放下心来,也不作声,只等杜远说完。
“……我和将军商量再三,反正夫人平日也是男子打扮,换身衣服应当也不会有何不便。因而拿来此衣,毕竟大家皆是黑山之卒,比那外人更不易令人生疑,可以避免不少麻烦,也不知此衣是否合身。若是夫人不肯穿来,那杜远……”说罢杜远便伸手来取,似是此前已察觉云涯儿惊慌之态。
为不令杜远和那张燕生疑,云涯儿猛地将手收回,抱住那衣,冲杜远强挤一笑,“谁说我不肯穿来!不过方才以为将军要将我收做小卒而心有不安罢了,现在杜偏将既然已将那话说开,小女子岂有不领情之理?”转而将衣比于身前,发现发现正合身,又与杜远说道:“此衣甚好,不必换之,只是不知杜偏将还有何事需要吩咐?”言下之意,便是催其快走,难不成还要当其之面换衣。
好在杜远还算识相,立即就领会了其中意思,匆匆说之自己还有其他事务要办,转身便走。云涯儿也不多言,只站于帐外目送其远,确认再三不会突然返回之后,立即摸入帐内,换起衣裳。
这黑山兵服上身,倒又令云涯儿觉已此时英姿飒爽,奈何帐中无镜可照,只能低头来观。可这般看来,终归还是差些感觉,并且看之久了,更是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只得猛甩其头,不敢再看。而后又将双剑装于身上,收拾好旧衣,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时已近正午,云涯儿又是兴起,为试杜远所说是否为真,便不等人来迎,动身自行前往那生火造饭之处。走之一阵,路上也遇了几名巡查之人,虽各人脸上疑惑,倒也确实并未拦己。想来杜远果然未欺,心却又大了一些,不知不觉,已来之领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