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担忧杜远穷追不舍,哪想身后全无半点其他脚步之声,故而好奇转头相望,发现杜远确实并未追来。⊙菠@萝@小⊙说
经此更是大为疑惑,想以杜远精明,纵使再怎措手不及,那杜远也绝不至于仍未察觉自己已逃。不禁想来莫非其对己行踪了如指掌,全无追赶必要?毕竟其已毫无征兆现身两次,此事并非不无可能。
可即便如此,能免灾祸自然也要尽力而为,少见杜远一刻,便少一刻惊险,总得来说,也非全无意义。因而再懒细想,边逃边寻可藏身之处。
慌慌张张逃去一路,这杜远未有现身,云涯儿却先将自己吓得有如惊弓之鸟,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即匆忙警惕,因此更觉疲倦。最后双腿已不听使唤,难迈步伐,终停一处,倚树而歇。
这才稍缓口气,见杜远并未追来,以为脱身,哪曾想得身后竟又传来其声,“蔡小兄未免也太过见外,在下不过问候两句,并无责怪,怎不打个招呼便匆匆离去?”
其言阴阳怪气,想也可知绝非是因这等小事追来。而其行踪忽然变得如此诡异,且还先于自己埋伏在此,实难不令云涯儿胡思乱想。
然而猜忌终归猜忌,当务之急乃为如何脱身,猜测即便再逃也于事无补,倒不如与其把话说明,兴许也能如上回一般轻易摆脱。
正作盘算,总算见得杜远手拿何物从那树后绕出,并将之呈上前来,“方才见蔡小兄离去匆忙,似乎忘了此物,你且看之是否有所遗漏。”
被其引去注意,细细观之,原其手中所拿正是自己夜间用以御寒之毯。且不说其行动迅速有闲暇收好此物,单论其竟留意此等小事,也足使云涯儿目瞪口呆。
随即转念一想,此人奸滑,亦善循序渐进,乃为以此障眼法来重新博己信任也未说不准。毕竟上回遭其所害,尚未了断,其应也知自己对其有所提防。
而其接近于己理由,比任何人皆更明显,不是太平要术就是那缩地之法,此还并非旁敲侧击得知,皆其亲口所言,自错不了。
面对如此三番两次食言,并于危难之时毫不犹豫弃己而去之人,纵使云涯儿再怎不知人心险恶,自也不会就此轻易再信于其。
何况除那追寻理念与其不同以外,这边何尝不是处处以己利益为先之人,自更不愿再信其花言巧语。
观其既然未将来意引出,倒不如来个将计就计,辞罢离去,量其也不会无故纠缠,并与己死斗。
至于是否仍再跟踪,已非己能管之事,幸好除可变为楚阙之外,倒也并无什秘密怕其知晓,近日亦无变身必要,自无甚可忧。
说到底来,云涯儿并不担忧此人多作纠缠,也懒有闲情与其算那旧账,始终还是怕其无端惹来之祸。被区星擒、被官兵捉等等事态,轻则失些自由,重则被逼为虎作伥,更有性命之危,未免太过令人提心吊胆。
“怎了,不过归还你毯,至于思考如此之久么?只怕蔡小兄已将我与你那恩恩怨怨反复缕来几遭,这般谨慎,似乎也非是何好习。”
思索之际,被杜远一言讽来,才是察觉自己确实停顿过久,若其真有敌意,哪还有此闲细思。
故收心绪,接过毯布重新背好,说道,“你也不消再绕,跟随于我有何目的,不妨明说,否则若真动手,你未必能胜。”一半心急,一半威慑,只求尽早解决眼前之事,从而得歇。
“爽快!”
然而此举显然未有奏效,尽管杜远大赞一声,却仍不紧不慢回之,“难得蔡小兄不拐弯抹角,我又怎好意思多作隐瞒?只可惜,自于长沙分别以后,我确实曾想将你救出,然观你在那军中混得风生水起,便改了主意。
“尽管你不愿信,但此几回遇得,确实乃为你我有缘,否则我既跟踪,又何必现身?”言罢,杜远斜摊其手,耸肩撇嘴,一副无奈之相。
经其提醒,思来确实如此。自己此行一路,莫说只为劝说镜月,哪怕真是去寻宝贝,此刻尚无半点迹象之际,其亦全无现身必要。而其这等奸滑,自也不会贸然惊动,平白遭受提防。
稍稍理清些许思路,忽而想起更为要紧之事,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管他是真是假,就此与这麻烦辞别不就行了?
随即二话不说,立即行去一礼,“既然杜兄真无何事相求,那鄙人也不作妨碍了,还望杜兄一路顺风,途中莫再被人围堵。”三言两语,与之告别。
虽说自始自终杜远仍披那副玩世不恭嘴脸,未露本性,却也并未为难,竟真仅寒暄两句而别。来得如此轻巧,又再出乎云涯儿意料,不禁感叹,莫非真是意外遇见?
复归一人,此夜已深,且更为寒凉,既为杜远自去,那倒不需再行,索性就此铺好毯布,安心歇去。
一觉醒来,天才微亮,毕竟夜寒,能得睡眠已为奢求,自也不能要求过盛。随即爬起身来,收好毯布,思得能早些赶路,倒也不错。
出发之前,忽而心头一怔,忆起云雀,赶忙张望四周,但那结果不尽人意,看来其置之气远比想象当中更甚。
整好心情,又再上路,说来无有云雀在侧,倒反自在许多。往左往右也皆可自己决定,只是是否近道无从得知,好歹也算忧喜参半。
再得一人清净,云涯儿便趁赶路之时,好生反省。说来自那大梦惊醒以后,虽仍旧麻烦不断,不过似乎总觉此些麻烦与往日所遇又有些许不同。
一年以前,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