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博望之处,除了山林多些,道路确实更为难走以外,并未发现有何危险地势,裴元绍便取笑云涯儿太过胆小,丝毫没有廖化作风。ξ菠★萝★小ξ说而后自领军在前带路,让杜远镇后,云涯儿则于队伍中间行进,即便真有何危险,亦能保全。
话虽如此,云涯儿也不好与其争辩,心中仍是不安,只感觉自己似来过此处。没等其想起,便望见裴元绍已被人围于山谷之中。本以为是哪路不知好歹的小贼,只等杜远前去讨伐即可。
观之一阵,又觉围于山上之人皆面相熟悉,反复思之,终想起此些竟是跟随楚阙一起行事之乡勇。在颍川时,只见楚阙一人便已觉有些奇怪,再忆周仓曾言,原来楚阙将部众安置于此,才不让自己从此处经过。
既是如此,云涯儿慌忙拦下正欲冲上山上厮杀一番的杜远,慌称自己军中无甚兵力,不宜损失,应该先劝说一番,看能不动干戈便让其退走。杜远本就不太想救裴元绍,只是为了收买人心不得不做,这下反倒顺了其意,安心领军观望,只派两三人护送云涯儿去山上游说。
爬至山腰,云涯儿又恐这些兵士回去通风报信,便以不宜前去太多人物为由让众人在此等候。却望见了先前为自己牵马之人也跟了来,并在其欲走时,说了一句:“方将可观得四周仓库于何处?”
如此荒山野岭,哪来仓库,不过云涯儿终究还是小心谨慎观察了一番,果然没有,心中只想此人怎如此多事,不想再作理会。结果又听得一句“周仓在方将左右。”
遂大惊,忙走近那马夫,仔细观之,正是周仓。走时还担心周仓时候能够跟上,原来早已混入自己身旁,不由得暗自称道。随即,云涯儿便故意对周仓说道:“我见你比其他几人要机敏许多,不如与我同往,好保我安全。”周仓支应一声,而后与云涯儿一同来到山顶。
山顶之上,乡勇早有所防备,只是见只有两人前来,并未动手,而是举刀将二人拦下,盘问道:“你二人来于此处,有何不轨?”
为表明自己毫无敌意,云涯儿将手抬起后,才答:“不知诸位可否认识一位名为楚阙的姑娘?我与此姑娘算是相识。”
那乡勇听了,顿时双眼瞪圆,望于云涯儿继续问道:“你怎认识楚阙?莫非……”
不等其将话说完,其身旁那略微胖些的乡勇突然伸出手来,大声喊道:“且慢!此人一看就是黄巾要人。若楚姑娘被其抓去,严加拷问,能知楚姑娘姓名也不足为怪!怎可轻易就听信其言!”
被胖乡勇这样一搅和,那瘦乡勇也如恍然大悟一番,将刀用力一抖,厉声喝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黄巾贼,装甚不好,要装楚姑娘好友。你可去打听打听,楚姑娘与你等黄巾贼势同水火,怎会与你做朋友?老实点就把楚姑娘放了,我还能替你求情,放你同党出谷。若不老实,今日就是你同党祭日!”
这些乡勇虽然不够机灵,行事风格却深受楚阙影响,毫无逻辑。楚阙现在远在汝南,自己从哪找人来跟他们解释?云涯儿不由得感觉颇为棘手。
正欲再向二人解释,并告知二人楚阙近况时,周仓抢先上前一步,亮出不知什么物件来,然后对瘦乡勇说:“楚姑娘托我二人前来告知各位,她现在身在汝南遇到了些麻烦,望诸位能尽快前去相助。”
那瘦乡勇直直盯着周仓手中那像钱币一样的物件,而后又接过去反复确认,才交还于周仓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也不宜久留,反正那山下黄巾于我等无冤无仇,还是少惹是非,尽早去了算了。二位保重!”
随即,等瘦乡勇匆忙传达下去,乡勇果然不一会儿就尽数离去,似不曾来过一般。
得见此景,云涯儿便好奇询问周仓到底所持何物,怎有如此效力。周仓却笑笑,只说那是在云涯儿独自乘筏过河之后,楚阙为了方便淌过河去,而交由自己保管物件其中之一,只当是其随身信物,并不知有何作用。然后周仓便将楚阙之物交给云涯儿,委托其等日后再会便还与她。云涯儿得以见到那钱币,原来是自己带来之物。
待云涯儿回到山下,裴元绍早已等候,一见其面,就大赞其不失大将之风,并为之前取笑之事而赔罪。云涯儿哪有意责备,只连忙谢了,而后吩咐众人抓紧赶路,并多加提防。裴元绍点头应允,又领军前去引路。而杜远将此情景看在眼里,却一言不发,默默回了后军。
随后,众人排好队形,听从云涯儿之言,往东北方向进发。一路顺风顺水,再无官军阻扰,终至叶县。云涯儿这才想起颍川多河,大军若要往北,一时间也不可能寻得如此之多船只。便问于裴元绍可有熟知附近地形之人,裴元绍无奈摇头,只将一张并未标记河流的地图交付与他。
而此地图就连城镇标记也是极为难以辨认,若非熟悉地形之人亦不能看懂。只得于县郊扎营,派人前去查探一番,再思过河之法。
回至帐中,周仓紧随其后,云涯儿终是大喜,忙问周仓是否已有办法。周仓点头告知,原来其果然为了寻找过河之途,早已查遍叶县,于西北处便有一座小钱,虽一次只能通过数人,只百人通行,却也足够。
由是,云涯儿突然又想起以前之事,若无周仓,还真不知自己能否走至今日,心中甚为感激,不禁执其双手,胡言乱语。周仓亦谢云涯儿,若无其带领,自己也不可能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