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术也豪不掩饰,于厅内傲慢说道:“我袁家四世三公,食客广布天下。ξ菠↓萝↓小ξ说只此处乃我一别院,故而未能令你等相见。我观你等虽为流民,却不似一般人物。若你等愿为我之食客,平日无需追随,待我号令之时,群起响应,今次之事,便当做从未发生。而你等身份,只怕细查下来,并非清白,还请贤弟三思。”
看来这袁术果真并非糊涂之人,不但懂得动之以情,还擅长晓以厉害,即使云涯儿无心服从,亦能被其条件动摇。而从其言中,大致能猜出,原来其不愿为朝廷募集有识之士,而是只想令天下英雄臣服自己,其心必异。
不过当务之急,是能够平安逃脱,反正自己早已是叛乱之贼,再反一次也依是此罪,于己并无损失。而日后还可背弃与袁术之约,做不做忠义之人业已无关紧要,自然是答应为好。随后又恐答应得如此随意,袁术必不轻易,便故意做出为难之状,与袁术说道:“逞能袁兄抬爱,只你那食客,个个皆是当世人杰,小人何德何能,能与之并坐?”
“唉,此言差矣!”袁术大笑一声,心中暗想,你等再有能耐,名声又怎大得过袁家,便说:“我之门客虽不乏名门之后,却也不是那般看重身世之人,况且贤弟年纪轻轻,便能走南闯北,自也有些能耐,就莫要推辞了。”
半推半就之下,云涯儿终于得偿所愿,令袁术以为是自己话术功劳,又思再稍施恩惠,云涯儿之部必定死心追随。于是吩咐下去,令属下将众人放了,归还所携之物。并当于众人之面,拱手道歉,而将抓捕之责尽推纪灵,真放众人离去,只是临走又叮嘱了云涯儿一道,切莫忘了约定。
虽然不知袁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也算是虚惊一场,云涯儿便趁机向袁术诉苦,说自己是遭受汝南贼寇侵扰,才沦落至此,不知袁术可曾剿灭过此等贼寇,以套其话。袁术思考再三,只说数月之前确实有一伙“汝南贼”令其头疼不已,不过被其驱赶至颍川之后,已有许久未再进犯,自己亦在防范其惊扰百姓。
为免令其生疑,云涯儿大为赞叹袁术之功,并欢呼终可回襄阳老家,匆匆与袁术道别,领着众人,又急忙踏上前往西平之路。
说起西平,云涯儿思得楚阙行动不便,龚都定不会带其远走,且西平离南阳稍近,附近村落稀少,更适合掩藏躲避。此处自然为与龚都、周仓汇合之最佳地点。
这次为防又落官军手中,云涯儿干脆又弃村镇,专找山路行走,哪怕遇上山匪,也比官军好应付得多。一路下来,却仍是顺畅不已,无人阻拦。
不知不觉,已是八月,虽说每日抓紧赶路,云涯儿仍派人四处打探消息,深怕与楚阙错过。结果未能打听到半点与汝南贼有关之消息,反倒得知宛城还未被官军攻陷,朝廷差点将那朱儁换走,多少还是宽心了些。
眼看已要到达西平,始终还是找不见龚都所在,又不敢贸然入镇询问,只得领众于附近阴凉之处歇息。
这不歇息还好,一安顿下来,便发现不远处正有一军在此歇息,只是那军之人行事作风极像黄巾,却未带黄巾,又不似官军打扮。而其中一带头之人已发现云涯儿之众,正拔马而来,此时再逃,为时已晚。
那人还未至,声先已到,“吾乃截天夜叉何曼,前面何人,报上名来!”只见何曼手握大棒指与众人,与云涯儿眼神交汇之时,两人一同大惊。
先说话者,还是那何曼,“你休要言语,且先听我一说,上次败于你之夫人,实乃我大意轻敌,绝非是我技不如人。只是你夫人确实被我同伴伤了,亦是我何曼一声之污点,不知你夫人可否痊愈,还能与我再战?”
只是云涯儿哪里听得进其诸多废话,自己都不知楚阙现在如何,又怎能替其约战。此刻,云涯儿更在意之事便是何曼身穿寻常布衣,却不似自己这般狼狈逃窜,反而敢独自前来叫嚣,便也大声喊道:“颍川兵败,你怎安然无恙?”
此言一出,立即令那何曼将脸涨红,急忙狡辩,“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等现今早已不是黄巾,归附了袁公路将军,助其镇守汝南。”
原来此三人亦被袁术拉拢,经前番之事,云涯儿倒完全不再意外,从容应付,“原来如此,我现在亦是袁将军之门客,要说起来,你我仍算同僚。”
只云涯儿越是从容,那何曼越是恼火,毕竟曾为黄巾贼之事不宜张扬,若此事被云涯儿揭露了身份,只怕袁术也不能再为其做保,便又喝道:“你既为将军门客,自然应当识得大体,切莫多言。至于你夫人之事,上次我等已将旧账结清,你也莫要再来讨要说法,今日便当你我从未相见,后会有期!”说完便拔马而去,并将那驻扎之军尽数带走。
想来此次已是第三次遇见此三人,没想到此三人却仍是如此善于顺应时世,稍见不对,竟已投了袁术,不过人各有志,此三人又尚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云涯儿还是决定不予追究,毕竟楚阙之伤并不完全为黄邵所致。思至此处,云涯儿将手往脑门上一拍,终于想起自己难得遇到对周边了如指掌之人,却未问得半点汝南贼下落,只得哀叹一声,再寻办法。
无奈之下,云涯儿还是进了西平,不过此次留了心眼,多带了几人,并沿途放风,自己则四处寻找与龚都曾去之处。
来到那出医馆之外时,云涯儿突然脑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