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兰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两人，这时候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心疼，长到这么大，她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动心，却想不到这个男人已经心有所属。
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之后，她这才叹息一声，然后向着外面走去。
钟敏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向羽，而向羽也看着她，两人彼此对视着，但随机又避开了彼此的目光。
“来找我干什么？”钟敏走到一边坐在小广场的秋千上道。
“是有关曹司令的事。”向羽直接道。
他们知道，现在两人间有一道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确实存在的鸿沟。
因此向羽并没有谈感情的事。
“你背叛了他，背叛了组织，背叛了国家。”钟敏坐在那里淡定的道。
如果放在以前，她肯定会指着向羽大叫，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背信弃义。
但现在她已经接受了现实，不想再去知道原因。
“曹司令告诉你的吧。”向羽坐在一边的石凳上，脸上也同样很平静。
“他是我干爹。”钟敏坦诚道。
向羽愣了一下，他早该知道曹司令跟钟敏是有着关系的，但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关系。
“你被他欺骗了。”向羽淡淡的道。
“不准你这样说他。”钟敏停下荡秋千看着向羽道。
向羽暗叹了一声，知道曹司令在钟敏的心中地位肯定很高，他也就闭嘴没有多说。
这件事必须慢慢来，如果着急了很可能会引起钟敏的反感。
“我从小就是孤儿，是干爹收留了我，他给我吃给我穿，还教我功夫。”钟敏缓慢的当着秋千看着天空，好像在回忆着过去美好的事情。
“他还教你去杀人，去接触那社会上最阴暗的一面。”向羽插嘴道。
钟敏并没有回避，这才道：“这些都是生存的法则，我杀过人，但他们都是该杀的。”
“你认为我该杀吗？”向羽静静的看着钟敏道。
“该杀。”钟敏淡淡的道。
她依旧在那里荡着秋千，说出来的话很轻柔，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平静。
向羽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这才道：“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变成孤儿？你父母是谁？还有没有兄弟姐们？”
向羽说到这里，钟敏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皱着眉头看着向羽，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钟敏声音中有些小紧张的道。
“你还有个妹妹，现在还活着。”向羽有些难过的道。
钟敏一直认为自己是孤儿，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亲人，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她是如何过来的。
钟敏很是紧张，她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向羽，但最终还是突然冷笑了一声道：“你就是个大骗子，我不会相信你的。”
“她叫钟琴，跟你很像，也有着一双大眼睛，长得很漂亮。”向羽抬头看着她道。
想到钟琴，向羽心中又是一疼。
当时钟琴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儿，只是受到她父亲的影响，对社会接触的太少。
每天都吵吵着要杀掉谁，其实心地善良。
自从向羽他们杀掉她的父亲之后，钟琴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
这让向羽很是内疚，他为钟琴修建了图书馆，钟琴每天都会在那里看书。
想到两姐妹的遭遇，向羽有些难过。当初，或许不该杀掉钟华山。
“你在撒谎对不对？”钟敏有些紧张的看着向羽。
自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孤身一人生活在这世界上，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亲人的。
向羽叹息了一声没有回答。
“既然我有妹妹，为什么干爹从来都没告诉过我？我为什么被遗弃了？我亲生父亲在哪里？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
一连串的疑问让钟敏有些失控，她从秋千上下来抓住了向羽的衣领。
向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钟敏在那里失控。
“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你究竟是谁？”钟敏眼睛红红的在那里大叫道。
虽然她情感上不愿意相信向羽，但心中又有着期待，她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想找到妹妹。
看着钟敏如此样子，向羽心中很难过，眼睛红红，然后用力的抱住钟敏，抱得很紧。
钟敏用力的挣扎，她在那里狠狠的锤着向羽的后背，然后用指甲去掐向羽，但向羽紧紧的抱着她并没有动。
钟敏哭了，哭的很伤心。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偏偏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我是孤儿？为什么你是卖国罪……”
钟敏失控了，在那里大哭起来。
心中所有的委屈，这么多年承受的所有痛苦在这一刻爆发了。
她爱着向羽，但同时又恨他，那种感情的纠结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有些事情在程武兰的面前她是说不出口的，只能一个人憋在心中。
在所有人面前，她是女强人，是佣兵界响当当的人物，但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刻，向羽终于忍不住哭了。他也深爱着钟敏，而且是爱在骨子里。
但他一路走来有着太多的无奈。
战友的失踪，被首长的欺骗利用，他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他心中的痛苦不比任何人少。但这一切，他只能默默的承受，因为他是男人。
两人静静的相拥在一起，秋千还在那里轻轻的荡着，阳光撒在两人的身上。
有风轻轻的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