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和科尔沃刚刚才轻松下来的神色这回彻底僵住了。
如果说第一次被叫住，他们还能抱着铁面督军是不是要找茬再敲诈一下自己的想法，那这第二次可就不同了，听话听音，这声“站住”的意思摆明是他们演的不瓷实，已经被人抓住了马脚。
明知如此，老王和科尔沃还是不能立马就翻脸杀人，万一对方还是占小便宜，自己沉不住气先动起手来，就等于不打自招，小不忍则乱大谋。
二人再次对了眼色，转过身对着铁面督军笑脸相迎，和上次不同的是，他们的手都不约而同的抄在木匣子底下，看道事情不对就要暴起发难。
“尊敬的督军老爷，您...”科尔沃先说话，这种情况他就怕老王见的世面不够，万一言语上再出了岔子，那就雪上加霜了。
“你闭嘴！那个卖纸烟的盒子，你过来。”闷声督军根本不理会科尔沃，直接点手唤老王过来。
“这就来，尊敬的督军老爷，请问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继续效劳呢？”老王走过去，不动声色的用肩膀碰了科尔沃一下，示意他稳住，自己能行。
“哈哈哈，你这个胆小的盒子，别紧张，老爷只是问问你，你刚才给我的又是什么烟？”闷声督军笑的瓮声瓮气，再次问出了老王熟悉的问题。
怎么回事儿，这是回马枪么？你是欺负我傻么？
老王的念头在心里翻了个个儿，马上堆着笑脸道：“尊敬的老爷，第二次给您检查的是两包‘鲸牌’，这回和上次不一样，两包都是同个牌子。”
“哦，‘鲸牌’，那是帝国最驰名的老牌子了，对吗？”闷声督军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似乎要和老王扯扯闲白似的随口问道。
“我就说尊贵的督军们永远是品鉴烟丝的行家，您说的太对了，就是帝国最有名气‘鲸牌’啊！”老王拍着督军的马屁，再看那督军嘴里的烟半天也不点，立即会意，掏出火柴给小心的给他奉火，然后垂手弯腰站在一边。
“说起来，还是你们做盒子的最懂烟，知道我们帝国哪些牌子的烟好卖，不过嘛，我总觉得‘鲸牌’烟有点淡。”闷声督军说话间深吸一口，半晌，才又缓缓的呼出去道：“我呢还是喜欢劲儿大一点的，像是‘雾牌’的，我就喜欢的多。”
“督军老爷，我是真的愚蠢，像你们这样勇武的汉子，当然是抽‘雾牌’更合适，我这就给您选几包好带回去检...”老王奉承的回答声像是被捏在嗓子里，他的手在木匣子里不停的划拉着，可怎么都找不到督军说的“雾牌”香烟。
不对啊！连小麻雀教给自己的叫卖里有的名烟，在偌大的烟匣子里面怎么会找不到？
科尔沃早就听见的老王的回答了，心里暗叫不好，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鲸牌”和“雾牌”这两家帝国最大的香烟公司是竞争关系，而作为最底层零售者的“连体盒子”们，大多有自己服务的厂牌，别的散烟厂牌搭着卖卖还行，但是一个盒子是绝对不可能同时出售“鲸牌”和“雾牌”两种香烟的，这就好像是在现实世界中，麦当劳里会卖百事可乐么？当然不可能。
“没找到吧！你确实是个愚蠢的盒子，你刚才沿街叫卖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的是‘雾牌’，可你刚才拿给我的，确是‘鲸牌’，你的人缘是不是和上流社会的交际花一样了？两个香烟公司都求着你卖他们的产品么？”闷声督军丢了手中烧了半截的香烟，目光森冷的看着老王，相比铁面具，那后面脸上的表情，此刻应该比面具还要冰冷。
“督军老爷，您别吓唬我们啊，我们就是个普通的盒子，原来是‘雾牌’的，前几天转到了‘鲸牌’，喊顺嘴了没改过来，老爷们，请多多见谅，盒子改换门庭，这是常有的事情啊。”科尔沃看见老王自己撑不过去了，立即在旁边装作替自己兄弟解释的焦急样子，临时变造出来的理由，到也说得过去。
“嘿嘿嘿，要是刚才你的兄弟不多此一举，在这个说法也是能够采信的，可是你看看”铁面督军指了指地上还在燃烧的烟头，他还没说话，科尔沃的脸就已经青了，那督军继续道：“你见过身上带火柴的盒子么？”
“连体盒子”卖烟不卖火，这是行规，怕的就是万一盒子手不干净，自己偷烟抽，老王刚才献殷情帮闷声督军点烟，这就是彻底露出马脚的地方。
这货怎么回事儿，是狄仁杰还是包青天上身了，这观察力简直了，比猴都精啊！
老王心里嘀咕，嘴里却说不出话来，对面的督军看见他和科尔沃脸上变色，当时就明白了，没想到这“连体盒子”还真是大鱼，当即抽刀围拢过来。
“快点束手就擒，回去督军总队老实交代了，还能免受皮肉之苦。”
“我束手你奶...”
瞒不住了！老王把烟匣子一翻，从加厚的匣子底部抽出猎人斧子，嘴里的粗话脱口而出，正准备先下手为强，就在这时候，异变再起！
离着他二人不远的街区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黑烟升腾起来，还有火光若隐若现，人们的哭喊声像是开闸的洪水突然宣泄出来，显然，这地方才发生了爆炸！
几个督军一愣神，老王和科尔沃双双赶到，他俩自然知道，这是鲸油私掠者小队按照约定的时间制造出来的混乱，此时间刚好卡着老王伪装被识破的节骨眼，给老王和科尔沃争取到了抢先出手的时机。
闷声督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