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半个时辰抵达京城外,刚掏出随身令准备递给守城掌司,就听见身后传来马蹄震天响,恍若万马奔腾朝这里来。
我扭头望去,瞳孔微紧,拉着言弃之的手忍不住的紧了紧。
红衣红甲军,是南方五叔齐王的精锐部队!
看着策马奔腾过来的人,比四叔带的人多得多。
四叔脸色微妙的变化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红衣红甲军,眼中阴沉的光芒,恨不得把他们给撕碎了。
我张口问道:“四叔,见到你的盟友,为何不见你有一丝喜色?”
四叔脸上微妙一敛,“谁说四叔不高兴?四叔是太高兴了,一时之间忘记了高兴。”
“是吗?”我冷嘲道:“即是高兴,四叔就得笑啊,不笑,会让侄女觉得四叔带了这么点兵进来会很危险。”
“怎么会危险呢?”四叔反问着我:“四叔是光明正大的跟着安安进皇城的,这要是危险了,安安也会跑不掉的。”
狡猾的四叔,这是警告我,他若在京城出什么事情,皇祖父怪罪下来,我也跑不掉。
“那四叔可要小心了,我这个人喜欢咬人的!”我话音落下,红甲红衣甲军来到城门外与四叔的黑衣黑甲骑对峙。
五叔齐王跳下马。
守城掌司高声问之:“来者何人,可有进京令?”
五叔随手一指四叔:“我们是跟他进京的,进京令找他要。”
守城掌司再道:“按照北凌律法,大批持戒人员进京,必须有相关文书,你们聚集多人在城门口,欲意何为?”
五叔走过来伸手亲昵要揉我的头。
我偏头一躲,言弃之龇牙咧嘴,横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五叔。
五叔轻眨了一下眼,眼中出现难以置信:“小安安,这是你养的狗吗?不但脏,还会咬人?”
“脏不要紧,五叔,就怕干净了,把你拿枪使!”我反击着五叔,拉了一把言弃之,他瘦骨如柴,浑身散发着血味,力气倒是极大,全身紧绷,就跟困着的小兽谁上来撕谁。
“你在挑拨离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没有进京令速速退去,不然当属叛军论处!”
守城掌司声音盖过了四叔的话,让四叔的话戛然而止。
五叔笑呵呵的说道:“守城掌司火气可真够大的,稍等片刻,我们定人给你一个交代。”
四叔缓了一下语气对我说道:“安安,我们进城吧,如同先前说的那样,莫要更改。”
“四叔进去,把五叔留下,这怕是不妥吧。”我为难的继续挑拨离间,希望四叔和五叔咬起来,我渔翁得利。
“没有什么不妥。”四叔眼中寒芒闪烁,带了一分急切。
五叔微微上前:“安安说的对,四哥你进了,我不进,是真的不妥。”
“没有不妥。”四叔话音落下,微微抬手,他身后的黑衣黑甲骑拔出配剑来,五叔的红衣红甲兵也不甘落后,纷纷举起手中武器。
两军对垒一触即发。
突兀。
不远处的侧望峰,出现了白衣白甲骑兵,他们的背后背着强弩弓箭。
我手上用力,差点把言弃之的手给捏断了,这是七叔晋王的强弩骑兵队。
难道我之前做我的梦,是一场预警,五线香烧成三长两短,大凶之兆是应验在此?
“敲警钟,关城门!”守城掌司大惊失色了,手脚并用慌乱的往皇城中退去,命令道:“通知巡防营,找骠骑卫,上表朝堂。”
四叔五叔脸色骤然一变,像约定好了一样同时出手去抓守城掌司,而就在此时,皇城内传来锣鼓声响,锣鼓声响之后,巡防营的通传声音嘹亮起:“应天京师戒严,只出不进……京师戒严,只出不进……”
我微微张着嘴巴,通体冰凉,京师戒严,只有皇上驾崩,京师才会戒严,不鸣钟鼓……
四叔五叔和后来的七叔听到这样的声音,瞬间翻身上马。
我伸手把手腕上的佛珠拨到言弃之手腕上,对他急道:“不想死逃命去吧。”
说完我同四叔五叔他们一样,翻身上马,马鞭重重的挥下,马儿发出嘶鸣,冷风扑面,割在我的脸颊生疼。
连续两次同样的噩梦,不是告诉我去找梦中的那个男人,而是梦里的那个看不清楚脸面的男人再告诉我,皇城将破,我将成为阶下囚,直到新帝登基,死亡。
四叔,五叔,七叔,除了一路狂奔,还放出烟丸召集他们在京都的探子,死士,暗卫。
皇宫外,骠骑卫明显少了很多,根本就不是往常的守卫人员。
四叔,五叔,七叔生怕自己落了单,抢不得先机,个个不要命的往里面闯,骠骑卫猝不及防地奋力防守,七叔的强弩骑兵例不虚发,把防守骠骑卫全部射杀。
他们策马闯入皇宫,我紧跟其后,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响起在整个皇宫里。
皇宫纵马,死路一条,他们现在争先恐后,进入皇宫,只要抢得他们想抢得的东西,将来指着谁死,谁就得死。
奉天殿外,我跳下马时,腿脚发软,差点没站稳,四叔五叔七叔已经立在了奉天殿外。
横挡在奉天殿外的是一身素衣的萧子望,他面容憔悴,双眼泛着血丝。
我跌跌撞撞的向他跑去,红了眼眶问他,“皇祖父如何了?”
萧子望扶住了我,嘴角微动,哽咽,“长姐……”
“皇长孙,怎么见到众位叔叔,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啊!”七叔率先开口道。
短兵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