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时古在床上迷迷瞪瞪好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鞋子也顾不得穿,一溜烟跑去爷爷房间。
男人还睡得安稳,跟昨晚姿势仿佛并无不同,整个人平躺着,双手交叠置于腹上,规整的不行。时古探探他的额头,还有一点微烫,却也比昨晚好了太多了。轻叹一口气,认命的去熬药。
小炉子烧起,瓦罐在上面咕嘟咕嘟冒着响,传来阵阵药香。另外一边,灶膛里也燃起大火,锅里传来阵阵米香。时古在一旁细细切着姜丝、肉末,待到锅里粥变粘稠,把肉末姜丝一块儿倒进去,如此搅拌一阵就好了。出锅装碗,撒上葱花,鲜香扑鼻。
时古端着一碗粥,小心翼翼走进房里。虽说是退热了不少,可男人一直晕着,丝毫要醒的迹象都没有,时古只好又扶起他的脑袋放置腿上,用勺子给他灌下去。好在他虽晕着,吞咽本能还在,并没费什么力。
如今早上,阳光洒进来,光线充足。时古总算看清楚男人的长相,她从小跟爷爷奶奶在这谷里长大,出去得少,从小到大见到的生人两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是以对人长相并无太多美丑之分。只是依稀觉得,这个哥哥,长得有些好看,比来过莫说谷的每个男人长得都要好看。
一双浓眉漆黑如墨,双眼正紧闭,纤长浓密的睫毛覆在眼睑,打下细细的阴影。鼻梁高挺,菱唇微抿,皮肤光滑呈小麦色,无一丝瑕疵。时古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脸,有点不确定,这人是不是长得比自己还好看?皮肤还比自己好?
男人虽还病着,却一丝不见狼狈之相。看着他了无生机躺在这里,满脸写着纯良无害,只觉恨不得代他躺着受苦才好。时古回过神,被自己所想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忙把他头放好,端着碗走出去。
一会儿,又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一脸冷漠的给他灌进去。代他受苦?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