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府衙的办公人员都集中到大堂来，我有事要问。”
沈清骆立即吩咐下去，半点也不含糊。
衙役得了吩咐，立马就去办了。
不多时，所有冈山县的办公人员都聚集到大堂，沈清骆开始查看账册。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问得那个账房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招了实话。
账面上账目虚高，粮食连年减收，都是县令要求这么做的。
看完账目，沈清骆又让人给调来最近处理的儿童失踪最后死在清水河的事，看得他当场差点克制不住，杀了朱秦。
最后还是顾欢欢喝止住了他，朱秦该死，但他有一点说得对，私自诛杀朝廷命官，等同藐视大金国律法，藐视皇上。
杀了朱秦，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人情是人情，律法是律法，不可能因为朱秦该杀，皇上就会对他宽宏大量，夸他做得好。
该怎么处理还得怎么处理。
等沈清骆发泄完，顾欢欢屏退了所有人，才问朱秦。
“你所见到的河神，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虽说衙役已经说了，她还是想问问当事人，更深一步挖掘里面的内容。
朱秦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别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见顾欢欢对这件事兴趣挺大，以为说了顾欢欢能帮他在益州府那边美言几句。
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头上长角的白蛇，九月十二那天晚上，她托梦给朱秦，让他从那天起，每天送一对童男童女去清水河边的下沙地段。
如果不照她说的去做，脸上就会长出蛇鳞，先是眼睛周围，然后再是全身。
等全身长满了鳞片，就会有数百条小蛇从他肚子里钻出来，直到他咽气为止。
不光是他，就连他家人也会因为他的不配合，得了这种怪病，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蛇的养分。
开始，朱秦也不愿相信，以为自己就做了个梦，没必要大惊小怪。
再说，金银珠宝他愿意给。
但是三十对童男童女就是六十个人，就算他是县令，整个冈山县他最有话语权，的确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能把老百姓逼急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朱秦还没起身，先是把小妾给吓在床角瑟瑟发抖。
一问，才知道他的眼周开始长出来蛇鳞。
而他看向小妾，也才发现，小妾的眼周都是蛇鳞，甚至眼珠子都开始变得像蛇一样瘆人。
这下可把他给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浑浑噩噩的躲在屋子里一天，纠结到底要不要给河神送童男童女。
送，百姓肯定要闹，不送，那怪物一定会来找他。
纠结到半夜，那河神又出现了。
幻化成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白头发，白眼珠子，白色的蛇信子，手里拿着一个水晶球，威胁他如果再不去，明天就让他的四肢开始长蛇鳞。
事已至此，保全自己家人的性命和牺牲整个冈山县的一部分儿童。
朱秦的选择很好做，第二天看到四肢上的蛇鳞，他就让下人去买了几个孩子，一并送过去，给河神献祭。
才送了第一对童男童女，他身上的蛇鳞全部消失不见了。
这让朱秦非常的高兴，决定牺牲几个人来保全自己家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