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渡过长江些吕布不觉心怀大畅,面对雨后初晴,凉意习习的晚风,不禁诗意大发。但念两句便觉得不对劲,不是他忘记了后面的句子,实在是这首诗并不是很应景。现在是盛夏时节,可不是秋季,况且后面更加诗句更加离谱。虽然已经到了傍晚,可太阳尚还健壮,里下山还早着呢,哪里谈得上“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虽然知道并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剽窃他人作品,可还是有些心虚,环顾四周,发现左右并没人有异样的神色,这才稍觉心安,装作随意问道:“我们到哪里了?”
张郃正在近前,连忙答道:“已到断头岗,此处距离江夏城已经不足二十里。”
吕布眉头一皱:“这断头岗有何来历,怎得地名如此凶恶?”
张郃自然不知,正要回话,却见随军的参军王敏像他使了使眼色,只听王敏接话道:“丞相有所不知,这个小地方确实大有来历,据说当年黄巾猖獗时,当时还是南阳太守的袁术和江夏太守孙坚等人在这里屯兵,设伏兵在这山岗两侧,当攻打江夏的黄巾贼兵在这里经过时,突然从两侧杀出,那一战斩杀黄巾匪众十万余,尸首头颅埋于山间,形成一个巨大的山岗,此处地名便由此而来。”
吕布没想到窝窝囊囊死于非命的袁术之辈,竟然也有着光辉的过去,可见功名利率绝不会凭空得来,只可惜生逢乱世,英雄豪杰辈出,袁术、孙坚之流也只能含恨而终了。
此地既然叫断头岗,又曾经是大战故地,可见此处地形极易设伏,有了前车之鉴,吕布当然不会贸然经过,命斥候严密探查之后,发现并没有敌情,这才令大军前行。
经过断头岗时,果然见此处地形崎岖不平,两侧山峦叠障,又在长江之侧水系湖泊密布,果然是一个天然的设伏之地。可惜诸葛亮、周瑜之辈只顾着各自州郡大城,反倒没有想到吕布会在江夏的荒僻之地渡河。
前锋丁旭已经率军抢滩成功,并且兵围江夏,吕布早就传下号令,让丁旭不可强攻,只需尽力引诱守军出城迎战,消耗其士气和军心,并等待大军赶到再做打算。吕布这样做当然不是想要放江夏城不顾,而是要以江夏城为诱饵,引得诸葛亮从南郡驰援,他便可以围点打援,半途截杀诸葛亮主力援军。
可惜长江沿岸多是平原,难得有设伏之地,这断头岗还是大军所遇到的第一个地形复杂之所,吕布便让大军进入山岗之中隐蔽扎营,此处是南郡驰援江夏的必经之地,在此设伏再好不过了,这断头岗既然能断黄巾军的头,那便也能断诸葛亮的头。
王敏看着得意非凡的吕布,心中忽然有最终不好的预感,忧心忡忡向贾诩看了一眼,发现贾诩眼中颇有深意,向他点点头。
王敏会意,向吕布言道:“丞相,属下觉得在此设伏并不稳妥。”
吕布看向王敏道:“哦?仲言是想说这里设伏太过明显,定会被诸葛亮看破?”
王敏点头道:“正是如此,诸葛亮为人谨小慎微又足智多谋,此番之所以溃败,完全是他低估了我军战力和我军的战法,他此时虽然伤及根本,却未必没有反戈一击的实力,若他看破我军伏击阵地,来一个反包围,那是我军后无退路,便只能拼死一搏了。”
吕布笑着摇了摇头,手中马鞭指着夕阳西下的原野道:“仲言你看,此处远望千里,这里是唯一的设伏之地,我们别无选择。荆州军想要驰援江夏,水路已经在我军的掌握之中,实属千难万难,唯一的路便是沿河岸向东,这里就成了必经之地。地形对我们有利,我军占据高地,可以望远,战场形势尽在掌握,即便他诸葛亮再如何聪明,总不能无形潜入,只要他露出行迹,便是我军取胜之时。”
王敏当然知道吕布的打算,忙到:“可丞相有没有想过,若是敌军在上游聚水开坝,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吕布一愣,不由想起了杨修在东郡干的好事,黄河决堤使得数十万人流离失所,直到现在东郡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干净,整个兖州犹如人间炼狱,饥荒、瘟疫肆虐,这万一诸葛亮如法炮制,别说之自己这些兵将,只怕长江下游的百姓也要遭殃。
再者此地水系茂盛,即便不引长江之水,仅是引之流河水,其威力也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吕布可是亲身经历过浑水的,甚至大自然咆哮的威力,当即问道:“那该如何?”
王敏道:“如今无论是荆州军还是江东军,都已经兵力稀薄,远远不是我军的敌手,我军只需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先全力攻取江夏,再分兵取南郡、长沙等地,荆州兵少必不能当,荆州之地早晚是丞相囊中之物。”
吕布深以为然,下令大军原地休整一万,明日汇合丁旭的前锋军队,全力拿下江夏城,占据一个牢固的立足点再说。
贾诩看着王敏笑了笑,这个王敏还真是不简单,从前不过是刘表的一个长史,在当年吕布攻下新野的时候,他出任的正是新野城守。此人倒也没有什么气节,当时就投降了,还被吕布就地任命为新野守备。
当年贾诩并没有来,随军的军师是杨修,也不知在那里发生了些什么,许多人总是三缄其口,对当年的事讳莫如深,许多事贾诩并不知道。可有一件事显得极为奇怪,吕布用人要么有才要么有德,可这个王敏却不过是一个寂寂无名之辈,却从此平步青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