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女人身体摊开，紧闭双目，进入沉沉睡眠。清明两只手心前翻，对着女人暗自用功，女人身体从地上平展展升起，在清明功力推动下，慢慢移到里屋炕上。
清明站在炕前观察一下女人，又摸了摸她的脉搏，知道女人一时半会儿醒不了。转身走出里屋，穿过外屋，院落，一直走出大门。
大门外既不见黄虹回来，也不见黄虹二姨夫的踪影。清明不愿坐在屋里死等两人，信步顺了村中小路，到村里其他地方转悠。
这是个不大的小村庄，大多数房屋还是土木结构，家家房前或屋后都有一个大草园子，里面堆满庄稼的秸杆。草园子里养着鸡、鹅、驴、马、牛等家禽家畜。
清明经过时，不断有狗吠声骤然响起。村里很少看到人，偶尔遇到一个两个，都用好奇的眼光盯着清明，仿佛看什么稀罕物。清明知道这是村里不常来陌生人的缘故，也不理会，顺着村里那条坑坑洼洼的小路，把村子转了一圈儿。
村子留给清明的整体印象是：一个穷村！清明正要拐到村外田野上，耳朵里听到汽车喇叭声，知道是黄虹回来，用喇叭招唤他。
清明回到黄虹二姨家门前，看到了黄虹那辆车。加快脚步，走进屋。
黄虹正拿块湿毛巾给她二姨擦脸，她二姨还没醒过来。看到清明问：你说我二姨咋睡的这么死！叫都叫不醒，你把她咋啦？还是她自己咋啦？
清明掏出一根烟，慢慢点上，站在门口看着黄虹：我把她的病治好啦！她一高兴，就成这样了，这叫乐极生悲！
别跟我开玩笑！说正经话，我二姨究竟咋啦？
高兴的晕过去了！等她睡够了，自己会醒来，醒来就能吃能喝能干活儿了，我想她也能认出你是谁啦！你喊她二姨，她也能答应啦，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发呆发傻了。
你不是说用了黄连，扎了针，刮了痧才能好的么！不用这些你也能治好，为什么还骗我到镇里白跑一趟！你这是成心拿我开涮呀！
你又不是羊肉片儿，我涮你干嘛！你走后，我拭了另外一种方法，结果一拭，就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不小心把她的毛病治好了，只是留下了现在这个后遗症，睡着不醒。
你不是把我二姨治傻治瘫治残了罢！二姨！二姨！你醒醒！黄虹死劲儿摇晃着女人的肩膀，想把沉睡中的女人唤醒。
别费劲儿了，她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来。清明点燃一根烟，肩头靠在门框上，看着黄虹，把一个大大的烟圈儿吐出来。
那她什么时候醒过来？
我不知道，也许一会儿，也许睡个三天五天的。
你能不能说话正经点儿，别开玩笑好吗？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我没和你开玩笑，说的很正经。
我二姨要是醒不过来，我和你没完！
没完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嫁给我？跟我耗一辈子？
闭上你的烂嘴！我就是嫁给一头驴，我也绝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我从现在开始，闭嘴不说了。清明说完，转身向外面走去。
你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