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喝茶。燕子这院子花销大是应该的,她给我们徐府添丁进口,那可是喜事一桩呀,别说燕窝人参汤,就是天上的甘泉雨露,咱们也得想办法给燕子摘下来。还有家里的事比较杂,燕子年轻,她想帮我有心无力。”徐夫人的笑不达眼底。
“呵呵,亲家体谅燕子,这是为燕子好。”徐翠娥讪笑着道。
顾春燕在一旁听着,并没有表示,徐夫人当着她娘的面就把话说明白了,意思是不管她生的是长孙公子也好,徐府根本轮不到她顾春燕打理,就说徐夫人怎么会好心来探望自己,怀身子这么久,总共看她不过三次。
敢情她来是敲打自己不要得意,哼,这个家将来是谁的也说不准呢。
顾春燕勾唇笑了笑:“母亲说的是,等孩子生下来,我自己就手忙脚乱的了,想帮母亲分忧,也力不从心。”
“呵呵,燕子能这么想,母亲很是欣慰。你这身子要紧,可千万心里别紧张,女人生孩子都是劫数,劫数过去母子平安。”徐夫人别有深意的笑道。
她私下偷吃了什么药,万一吃出事来,自己这个当家主母可扛不起责任。
顾春燕心里微微动怒,明明生孩子是喜事,怎么到她嘴里就说成劫数?她巴不得自己不好。
徐翠娥在一旁听着他们唇枪舌战,自己却插不上话,只能端起茶杯喝茶。
“亲家母,燕子的身子越来越笨重,府里的下人都粗手粗手的,怕照顾不好她,要不你就留下来照顾燕子吧,如此一来,你也能放心,省得村里城里来回跑了。”
嗯?徐翠娥一怔,亲家这么好心?居然肯留自己在府上小住?
顾春燕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她这是说反话呢,还不是防备她娘从徐府捞好处吗。
她朝她娘使个眼色,笑着婉拒道:“母亲一片好心,我娘心领了,只是我娘家事太多,她若是过来小住,家里俩孩子嫂子一个人顾不过来,我这里有将军府的丫鬟照顾,我娘可以安心的。”
她就是给娘家补贴家用,也是背着偷偷给,若是娘在徐府住下,哪天家里日子顺遂了,外面的人都会把功劳记在徐府头上,她没那么傻,让娘家欠徐府这么大的人情。
徐翠娥听不懂闺女跟徐夫人打什么哑谜,只知道听从女儿的安排,她忙摆摆手:“燕子说的对,我挪不开身,一家老小都得我照顾,有您和府上丫鬟照顾燕子,我放心的很。”
“哦?亲家这么想的,家里人有手有脚,他们会自己过日子的,反倒是燕子这边,需要亲人的陪伴。”
徐翠娥还惦记着家里的事,儿子村长的位置不知道有没有变数,她就是住下来都不能安心。
而且,她隐隐觉得,徐夫人留自己并不是真心实意,倒像是拿难堪话呛白自己。
动心眼,谁不会,她眸子一转,笑眯眯道:“徐夫人盛情难却,我也不好推辞,再说,燕子快要临盆,我的确放心不下,要不这样吧,等过一段日子,我把家里的事交代好,再来府上住下照顾燕子,到时候多住几日,一直把燕子的月子伺候完我再回去,亲家母说呢。”
话锋一转,徐夫人脸色不自然了,没料到徐翠娥这个乡下农妇有这多花花肠子,看来是自己低估她了。
话已至此,徐夫人再作推脱,就显得自己虚情假意了。
不过这样也好,顾春燕到时候身子有什么不适,都是她这个当娘的失职,顾春燕将来怨恨的话,就怨自己的母亲好了。
思量好,徐夫人只能点头答应:“如此甚好,我过两日就命府里丫鬟收拾出一间上等房,给亲家母准备着。”
顾春燕笑了笑,肯定是自己的娘伺候月子方便又周到,她娘还挺聪明,临产的时候过来住,外人就是知道了,也会说她娘是照顾女儿月子的。
到时候自己名正言顺答谢娘,给一些好处,婆家也无话可说。
“好了,燕子坐了这么久,身子应该累了,我不多打搅了,亲家再留下陪燕子解解闷,我先告辞了。”说着,徐夫人站起身来往外走,丫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徐翠娥连忙起身,一直送到徐夫人出了小院门口,直到徐夫人的身影消失看不见,她才急急忙忙跑回进内室。
“燕子,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前我来府上,她连面都不露一下,现在好心好意留我住下,她不会有别的意思吧?”徐翠娥也不傻,好话歹话能分得出。
顾春燕朝外冷哼一声:“她这是挖苦咱们呢,觉得娘往我这跑的勤快,怀疑我补贴娘家家用。”
“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心眼真毒,燕子你以后可要小心,这徐夫人太狡猾,说话滴水不露,我们还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就上她当了。幸亏刚才我机智,若是答应住下,就被她笑话死了。”
“我娘才不傻,娘,你刚才回击的漂亮,没瞧见她刚才那如同猪肝似的脸色,让她扳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等再过一段时日,您就搬过来住,这话都是她自己说的。”顾春燕脸上闪过小小得意。
徐翠娥倒真笑不出来,她脸色严肃:“女儿,徐夫人防备你太紧了,现在就说今后不让你当家,这徐府家大业大,她想让她自己的儿媳妇独吞么?”
“娘,刚夸你聪明呢,怎么转眼就笨了。以前徐鹤宁一心扑事业,不提成亲娶妻的事也罢。可他天天往杜兰家跑,明显对杜兰动了真情,您想杜兰是什么人?把男人玩弄与鼓掌之中,却并不真心待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