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惊讶吗？”少女站在时的眼前，苍白赤裸的身体上缠绕着无数条游走的漆黑怨气，样貌竟然和时刚刚杀死的少女一样。
“唉，要是让我吞掉她……”少女舔了舔嘴唇，鲜红的唇像是要滴出血来，“我怎么也能……再进化一层吧……”
时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和献祭给时之河的感觉完全不同，他恍然发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吗？
“你怎么赔我呢？”少女拄着脸，在时面前踱步思考着。
“唉，你好残忍呀。”她有歪着脑袋看着时，“我就她一个亲人……现在被你杀掉了……”她捂着脸，悲伤的说。
“最可恨的是我一点好处都没得到！”她猛地抬起头，狰狞的看着时，墨绿的瞳孔被一层黑气覆盖。
“哎呀，你要死了！”少女看着时的样子，像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孩子，捂着嘴将怨气收敛了一下。
“咳！”重新感受到空气的时皱着眉大口呼吸着，然后二话不说直接裹上时之河，没有丝毫犹豫的消耗着生命，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呵呵。”时间流速减慢，时松了口气，“反派话这么多吗……”他感慨了一下，有一瞬间甚至觉得毫不犹豫辣手摧花的自己才是反派。
“嗯？”跑路中的时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哎呀你不要跑呀！”在时震惊的目光中，少女原本在时之河作用下缓慢的移动突然快了起来，在时的领域中竟然比时还快了一分。
“你……”时心中一凉，知道自己已经跑不掉了，“挺快的。”他也没有再做无畏的挣扎，直接收起了时之河，放弃了抵抗。
“不快。”少女摇了摇头，“我的能力就是这样。”她重新走到时面前，打量着时。
时看似平静的站在那里，实则心中波涛汹涌起来，他第一次知道怨魂竟然可以觉醒能力。
“我好想吃掉你呀……”少女把小脸探到时的面前，“好香呀……”她微眯着的墨绿色瞳孔中闪烁着妖艳的光，虚幻苍白的鼻尖在时脸上轻嗅着。
“唉，但是还是吃掉妹妹更补一些。”少女又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除非……”她又看向时。
“别这么紧张，跟你说点事儿。”少女清了清嗓子。
“呵呵，你妹妹就是因为说的太多才死掉的。”时嘴角抽搐了一下，怎么这姐妹俩都喜欢聊天呢？
“我妹妹她……”少女鼓着嘴，很自然的露出了悲伤的深情，“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虽然是怨魂，但是从不杀任何人。”
“她一直希望我们能和你们和平相处，这是她的梦想。”少女看着时，有些伤感的说到。
“为了这个梦想，她冒着生命危险和你交流，请求你们的帮助。”
“她天真的以为人类都是善良的……”少女叹了口气，“她……那么好……但是你却把她杀掉了。”少女的声音越说越小。
“……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时听得有点不明不白，摊开手问道。
“咦？你不愧疚吗？”少女一扫之前的悲伤，皱着眉问时。
“你是说我杀掉了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期望世界和平，无父无母与残忍的老姐相依为命且毫无怨言的清纯少女这件事儿吗？”时深吸一口气。
“谁让她伤到了白姐。”时不屑一笑，“我一点都不愧疚。”
“你……”少女看着冷漠的时，她本想让时产生愧疚，产生负面情绪，这样时的灵魂吃起来会里酥外嫩较劲十足，但时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嗯。”时点了点头，“这就是我的价值观呀。”他微微一笑，“谁都不能欺负……”他深吸了口气，“白殊王芸空雨前辈王总管大航泰坦余杭小白……”
“你……为什么……”少女怔怔的看着时，苍白的脸上表情复杂。
“因为我爱他们呀。”时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人类和怨魂的区别吧。”他抬起头，看到的是地宫四分五裂的天空，还有外面伺机而动的冤魂。
“你的妹妹对你来说只是肥料而已吧。”时直白的说，“你只关心你自己吧。”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啰嗦了，“难道我也要用爱感化一切？”时自嘲一笑，关键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脱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