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干戈为玉帛啊……”
徐盛回叹一声，很开心地说：“打打杀杀绝非我的本愿，世界和平一直是我的渴望。”
和平之类的话，既签不了合同，也定不了协议，成不了规则。
嘴上，他没必要去说：沃草，你说想打就打，想结束就结束？暗地里，该敌对还是敌对，该不原谅还是不原谅。
当然，对方或许也没有诚意，要么是缓兵之计，要么是先麻痹自己，等自己放松下来骤起袭击。
来人很欣慰：“看来，我们可以达成共识。”
徐盛很真诚：“没错，为了世界和平。但我其实有点迷糊。你说的冲突是什么，干戈是什么？我知道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在暗算我、针对我、想杀我，这些人都是你们吗？”
他神色好奇，似乎在问：是你帮我取回了那份快递？
来人：“塔克在上甬城现身时，因为许多能力者汇聚，我们安排了一些成员在上甬城观察，并由此与徐先生产出了一些误会、冲突。”
“他们有李程伟、张荣彬、童广林、于远杰、秦海明、罗洪敏。”
已暴露的人，他说的很痛快，续道：“有的人，被徐先生举报给了雷剑。当然，有几个人确实犯有事，徐先生的举报并没有错。但被我们吸收之后，我们已经约束他们，使之将力量用在正道上。”
徐盛：“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以前有一个人，不仅约束坏人，还将坏人的钱拿去捐款做公益呢，是个大大的好人！”
便是马女王阁下。
徐盛很怀念她。
来人：“……能力者是人才，若能引导他们用于正途，发挥正面价值，至少能让他们弥补曾经对社会造成的伤害。客观上来说，比直接消灭他们要好。”
徐盛：“现行的法律应该不赞同你们的观点。”
来人：“这就是我们隐在暗处的原因。”
徐盛：“嗯，这是你们的自由。不过，你说的不少人，我没什么印象。比如李程伟、秦海明、罗洪敏、陈希泽之类。”
来人：“或许徐先生知道他们的人，但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这次来，是希望通过真诚的沟通，化干戈为玉帛。”
徐盛：“挺好！不过有一个前置问题。我都不知道你们都是谁，有哪些人，不知道你们对我有什么冒犯、伤害，从何讨论干戈、玉帛？”
来人：“其实也能讨论。”
“我们已经停止、且以后也不会采取任何针对徐先生你的敌意行动。从现在开始，徐先生也应该收手，停止针对我们的行动，包括且不限于：两只小机器人对我们的监视、向雷剑提供我们的信息，以及对我们一些成员的追杀。”
“我们会付出一些东西，以弥补徐先生曾受过的冒犯和伤害。”
徐盛叹息道：“这是一个好提议，我本愿上非常赞同。但你说得太模糊了，你们喜欢藏在暗中，当某个人针对我时，我该如何确定他不是你们？你们喜欢吸引罪犯，而我这个人又正义心太强，忍不住又想去举报他。这时，我又该如何确定他不是你们？”
“你给我一份名单。”
来人：“若仅是举报罪犯，徐先生大可随意；若有人针对，徐先生也可随意反击。都不视为破坏协议。我们要的是徐先生不再针对我们，不再因冒犯过你而追杀我们的成员。”
“我们之间是君子协议，是否违背了协议，各自心里有数。我们双方也各有力量和弱点，我相信可以互相尊重。”
徐盛：“我现在已在追杀某个人，我们的协议只怕得从明天开始。”
来人眉头皱起：“徐先生指的是谁？”
“今天下午的人。”
“我们可以付出代价，换徐先生撤回追杀。”
徐盛：“哦，哦。你看，几个小时前你们还在暗算我，如今跑过来说要化干戈为玉帛，求的就是不杀那个人？哎，我其实是愿意的，但晚了。”
“晚了？”
“他说不定已经遭遇了不测。”
来人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很难化干戈为玉帛。”
徐盛：“太遗憾了。”
来人看着徐盛沉默了好几秒，神色沉凝：“徐先生，真不能撤回追杀？”
“晚了。”
“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他不能死！”
徐盛：“你真有意思。他想要我的命，我为什么不能要他的命？别人能死，他为什么不能死？”
来人叹了一口气：“没错，谁都能死。如此说来，徐先生你可能也会死，徐先生你的父母、奶奶可能也会死。如周绯玉、侯景玉、章琴、杨诗袖等人，也能死。”
徐盛：“是啊，孰能不死？我能死，我的亲眷也能死。你和你的九族亲眷也能死，林苍华、孙一浩、张余文等人及他们的九族亲眷也能死，煌日所有成员及他们的九族亲眷，也能死。苍天何其残忍！”
空气安静了，温度陡然降了十度。
两人默默地凝视着。
江湖有言，祸不及家人。
这不仅是道德诉求，也是利益的诉求，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有家人。即使没有家人，也可能有爱人、朋友。
现实中，绝大多数人也遵循着这条规矩。
当然，也不能否认没有，虽说是少数。
一般是什么情况？
先弄得别人家破人亡了，别人以牙还牙；
对手的家人有大威胁；
加害者丧心病狂；
在徐盛与煌日的对抗中，双方都没达到这程度。
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