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心生窦疑,但前路即使有猛虎,也必须硬闯。
小姐的病逝拖不得了!
如此想着,杏儿的脚步越发得快了,就这般跑到了书房。
杏儿额上的汗滚滚如注不待擦拭,便焦急道:“侍卫大哥,麻烦通报一声,奴婢是大小姐身边的丫头。”
一听是大小姐身边的丫头,侍卫眉头微蹙,丢下“等着”两字便进了书房禀报。
见到书房里威坐高位的元无双,杏儿双膝跪地,眼眶一热,一个响头磕了下去,“老爷,奴婢是大小姐院子了的丫头杏儿,大小姐病了,您快救救她。”
病了?!
元无双眉头深锁,脑中翻着记忆深处,回想着这个女儿的模样,那个原本模糊的身影越发得清晰。
“带路。”只见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薄唇倾吐。
杏儿忙起身,眼中满是酸涩。
虎毒尚不食子,面前这个男人,怎得这般凉薄,听到小姐病重,第一反应却是......
只见元无双起身,方走两步,脚步一顿,“去请个郎中到西院。”
“是!”下人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转身便离开。
闻言,杏儿鼻子一酸,眼眶迅速微红,眼前的景物不免有些模糊。
元无双凭着记忆中的方向前往西院,脑中那抹倩影越发的清晰,心中沉重不已,有多少年,没有去看看她了。
来到中途,脚步一停,眉头微蹙。
杏儿急急忙忙跟了上来,见他停住了脚步,心中凛然,老爷这是后悔了?
杏儿鼻子一酸,直接跪了下来,清脆的声音让元无双回了神。
“老爷,大小姐缠卧病榻有些日子,近日病情越发得严重,求老爷救救大小姐!”余音未落,杏儿便连连磕头,只求面前的男人能大发慈悲。
大小姐是他的亲生骨血,这是她现今唯一的希望。
元无双转头,见她已然头破血流,一声轻叹,“走吧。”
语音一落,抬步离开。
方才他瞧见了那棵苦蛮树,恍惚间,好似瞧见了伊人站在树下朝他微笑,一颦一笑,皆是记忆中的模样,不由驻足。
那棵苦蛮树,是他们亲手种下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不复往日。
见他往西院而去,杏儿松了口气,却十分心疼躺在床上的大小姐。
自从那个女人进了门,大小姐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二小姐穿金戴银,珍馐美味,大小姐却只能粗布麻衣,残羹冷炙。
她袖子两抹,将眼中的泪水擦干,忙带着元无双来到西院,刚一踏进院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咳嗽声,很是严重。
元无双脚步一顿,眼眸幽深。
杏儿记挂着大小姐的病情,听见咳嗽声忙进了屋,扶起她靠在床头,替她顺了顺气,见缓和了些忙倒了杯水。
元无双不知何时进了门,见到病榻上的人一脸苍白,满脸病态,仿佛一个不注意便会离去,看到熟悉的脸,他一阵复
这是他和素云的女儿,长得同她母亲越发的相似。
浑浊的眼睃巡四处,屋中不过简单的家具,女儿家的闺房没有半分修饰品,可谓是朴素到了极点,谁能想到这里是城主府大小姐的院子?
院中除了一个丫头,没有瞧见一个丫鬟婆子,眉头紧锁。
床上的人儿不经意间抬眸,就瞧见不远处身着灰色长袍的男人,甚是激动,挣扎着起身。
“既然病了,就好好躺着。”元无双几步上前,开口制止。
“女儿不知父亲过来,礼数未全,还请爹爹见谅。”床上人儿毫无血色的唇微微张着,一翕一合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你好生歇着,大夫马上就到。”元无双淡漠道。
他多年未来西院,未曾想到竟萧条成这般模样了,若不是今日来一趟,都不敢相信这是亲眼所见。
“大小姐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为何不去寻郎中?”他转头望着一旁的杏儿,不怒自威。
杏儿双膝跪地,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回老爷的话,小姐病了好些日子了,奴婢早先去找老爷,怎料东院的人拦着,还打了奴婢。”杏儿边哭边说,怕面前的男人不信,撸起袖子露出了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元无双脸上一片漠然,“你这话可有半分虚言?”
杏儿心冷,头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竖起三个手指,“奴婢对天发誓,若是刚才的话有半点虚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杏儿!”床上的人儿忙开口喝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闻言,元无双沉着一张脸,就在此时,下人带着大夫进了房门,打破了空气中的胶着。
元无双忙上大夫诊脉,众人屏息以待。
见郎中收回了诊脉的手,元无双忙开口问道:“大夫,小女病情如何?”
大夫起身拱手道:“小姐病情拖沓得太久,病入五服,需用到人参,夏虫冬草等昂贵之物配上一些滋补中和之物调养,至于药到病除……”
郎中一声叹息,摇了摇头,满是无奈。
元无双愣了愣神,沉吟少许,才道:“大夫只管开方子吧。”
这是他们的女儿,是她留在人世间唯一的东西。
身边人带着大夫离开了小院,空气甚是安静,静得可怕。
“父亲不必忧心,命数自有天定。”床上的人儿毫无血色的脸庞扯出一抹笑意。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她就很少见过父亲,寥寥几面都是奢求,今日能见到他,她已然心满意足。
看着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