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鸢见此状更是觉得好笑,愈发变本加厉起来,以更撩人魅惑的姿态道:“莫非世子真的一点都不想吗?可还曾记得我说过的,你若想,随时都可以哦…”
“我劝你不要玩火…”古秋铁青着脸,咬牙切齿道。
月鸢再一次传出了悦耳肆意的笑声来,不在逗古秋,随后退了几步,再一次瘫坐在那太师椅上,端起茶盏来,呷了口,透着几分惬意慵懒,不在意道:“我在求你一件事…”
“那约定算完成了吧,还想如何?”古秋带着几分赌气道,毕竟自觉刚才落了面子。
月鸢也不言语就这样望着他,浮出几分凄楚可怜来。
这女人果真都是二月的天。
古秋没绷住,泄气道:“行行行,说吧说吧何事?”
月鸢顿时喜笑颜开,望着古秋,不经意道:“我知道,你惦记烧这里好久了,如你所愿,我若死了,就一把火将这红袖玉宇楼烧了吧,然后在把我的尸体扔到门前的河水中就行…”
“可别把我填到棺材里埋到地下,太闷,我受不了…”
古秋心中激颤,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来,立在原地许久,最后目光中恢复些光彩来,望着她,心中长叹一声,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好,我一定办到…”
正此时,一道脚步声响起,二人寻声望去,只见到此刻门口处立着一人,是位灰衣老者,头上有几缕华发,模样看着倒有几分祥和,只不过这平易近人的模样被背后负着的那柄剑给破坏殆尽,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缓步走上前去,望着月鸢,并没有想象中的暴怒,唯有平静而已。
月鸢望着眼前的灰衣老者,身躯忍不住的颤了颤,这老者的威严已经刻到了她骨子里,想改又如何容易?
古秋走了一步,伸出手来抚住月鸢的肩头。
月鸢这才平复了许多,目光之中不在颤栗,慢慢的以平视目光望着眼前的灰衣老者,她已经做好了淡然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
她一切的努力皆是因为她不想被人当做工具任人摆布,仅此而已,她做到了,不过确是要以性命为代价,后悔吗?她已经给出了答案。
在她做到的那一刻,她发现这种感觉竟如此的美好,她可以酣畅淋漓的呼吸,可以放声大哭,可以纵声大笑,整个灵魂都在欢呼着跳跃着,太让她迷恋了,所以,当然是值得的。
像极了扑火的飞蛾……
月鸢似乎是察觉到了古秋想要干什么,伸出手来,攥住自己肩膀上古秋的手,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目光中甚至带着一抹哀求色。
古秋见状一怔,便将身上运的力便卸下,心中叹了口气。
这灰衣老者没有在意古秋,仍在望着月鸢,后平淡的声音响起:“我需要一个交代…”
月鸢望着古秋,脸色浮出抹灿烂的笑意来,随后站起身子来,立于这灰衣老者面前,闭上了眼,嘴角仍噙这一抹难掩的笑意,坦然赴死。
终于,一道摄人寒光划过,凌厉到难以想象。
月鸢的玉颈间出现了一道极为细密的剑痕,瞬间夺走了所有生机,剑很快,不会有任何痛感,随后身躯向后瘫倒,古秋顺势接过,搂在自己怀中,依旧是那般惊心动魄的美,嘴角仍挂着那抹笑意,但就这般永远定格了。
古秋颇为感叹,月鸢一心求死,也是或许只有死她才能彻底安宁吧。
缓缓的将月鸢放到椅子上,后站起身来,望着那灰衣老者,眼神之中战意昂扬。
这时候,灰衣老者望着古秋,二人目光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古秋动了,迅若奔雷,同时一道清鸣声响彻,短刀已经在手中飞旋,朝着那灰衣老者而去。
这一刀便是古秋的巅峰,速度力道皆已经到了极限,而且催动了暗劲还有内力。
迈入宗师之境的标志便是力随心方成意,将意修至精深时,体内肌理筋骨顺畅,后会产生一种暗劲,领悟了暗劲便代表着宗师精深了。
宗师之境再往上便是大宗师,其标志便是暗劲外放,暗劲外放便是内力,从最开始古秋战胜李山,还有到后面躲过那支破天重弩箭皆是凭借内力才做到的。
刀锋极快,下一瞬就要到灰衣老者面前,可此人仍是一动不动,就这般淡然的立着,淡然的望着他。
古秋神情冷峻,此刀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比刚才更凌厉些。
刀即将落下,刺在其胸膛之上,然,就在这一瞬间,一道轻颤声响彻在这红袖玉宇楼中。
古秋原本冷峻的神情变得骇然,只见此刻,那灰衣老者伸出了两根手指,夹住了势若奔雷的短刃,就这般轻轻的夹着,任凭古秋用尽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道也难以再向前一步。
怎么可能?
这可是他的全力一击,有着刚猛霸道的暗劲和内力竟比不过这老者二指之力。
他已经是大宗师之境,那这老头又该到了怎样可怕的地步?
“你若想打?我陪你如何?”此刻一道冷叱的声音传来,宋文君此刻踏着步子走到大厅之中,望着古秋满是清寒意。
古秋悻悻一笑,将刀收住。
那灰衣老者此刻倒是望了古秋一眼,平淡之中透着几丝打量,随后又转头望了望宋文君。
宋文君眼神之中的清寒意消失,后走到了月鸢身旁,此情此景,以她的心智自然猜得出来发生了什么,眼神中有些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