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狩猎与反扑 (1/3)

一声枪响，惊起一片飞鸟。纵使下雨，鸟兽还是尽力飞离了树林。姑获鸟就隐藏在无数飞鸟之中，借着鸟群的掩护向观目靠近。但是胡乱飞舞的飞鸟没有影响到观目，只要有一丝缝隙，他就能看见猎物的样子。子弹从树林穿出，飞行途中击落三只鸟，依旧朝着姑获鸟射去。就在子弹距离姑获鸟很近的时候，突然像失去了动力一般，还没碰到姑获鸟，便无力地掉落下去。

观目伸手接住从树叶间滴落的雨水，这些雨水蕴含着妖气，是一种重力很高的水，子弹接触到它便加重，最后动力不足掉落了。方圆几里地都是雨水，这下地利对他而言很不利。

观目那一枪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姑获鸟从四散而逃的鸟群中冲出，以俯冲的姿势朝着一棵大树冲去。姑获鸟身上的羽毛可以阻隔雨水，就像涂了一层蜡，雨水落在她的身上，完全没有弄湿她的羽毛。看着冲过来的姑获鸟，自知位置暴露的观目站了起来，把火铳的枪口对准了姑获鸟。他认为，只要距离够近，带有妖气的雨水影响不了子弹的射程。

就在姑获鸟距离观目不过两百米时，观目终于按下了火铳的引线，从枪口迸发出火花，一发钢弹朝着姑获鸟飞去。

姑获鸟聚精会神，看清了飞来的钢弹，想要用自己的灵巧躲避。不想那颗钢弹有邪气，在半路中发生了变化。那颗钢弹先是分裂成两个，随后变成四个，最后密密麻麻像马蜂群一样朝她铺天盖地地射来。姑获鸟心中一惊，但是并没有因此退缩。她收回自己的翅膀，把身体尽量压缩，像一颗导弹一样飞流直下，试图要从密集的弹雨中穿梭过去。

观目射出子弹分裂的瞬间，远在柳生十兵卫身旁的雨女也通过雨水感应到观目气息的变化，如此密集的弹雨姑获鸟很有可能会无法通过。雨女控制那些雨水，附着在子弹上，试图让子弹的速度减缓。不过通过邪气加持的钢弹并没有那么容易被雨水拖住。姑获鸟顶着密集的子弹，开始在弹雨中穿梭。

姑获鸟速度之快，雨水和高速飞行中的子弹在她眼中都是慢动作。在压缩自己的身体后，她在弹雨中见缝插针，不停来回旋转，翻转，躲过一颗又一颗的子弹。子弹离她最近的时候，甚至在她的眼睛前面，只差一点就要射穿她的眼睛，突然一个下沉就躲了过去。在不停地穿梭之后，无数的钢弹远离而去，姑获鸟很快就要穿出弹雨。

观目自然不会让她青衣穿过。他在姑获鸟还没有穿过弹幕之前，又补上一发子弹。而他命中的目标并不是姑获鸟，而是飞行中的子弹。观目射出的子弹打中了飞出的弹雨，子弹被击中，在空中行动轨迹发生改变，随后弹雨在空中四处乱窜，完全没有了行动规律。错乱无章的子弹也让姑获鸟措手不及，在连续闪躲之后，最终还是被一发钢弹打中了腿，像坠机一样摔在地面上。

弹雨结束，观目还不敢和对方拉近距离。他站在树顶下，要给姑获鸟最后一击。这时他头顶上的树叶堆积了大量的雨水，树叶因为支撑不住，顿时雨水倾盆而下。观目为了保护火铳不被水浸湿，立刻躲开。在躲开之后立刻把枪对准原先姑获鸟落地的位置。可就当他举枪的那一刻，姑获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站起来了，而且已经突进到了他的面前。情急之下，观目没有瞄准便开枪，姑获鸟从容躲过子弹，子弹贴着她的脸颊飞出，只是擦伤她的脸。姑获鸟用翅膀打向观目手中的火铳，火铳的枪口被砍断，同时也从观目的手里掉落在地，落在了雨水之中。

在击落观目手中的武器之后，姑获鸟准备在用翅膀给观目致命一击，不料观目还藏有后手。他不止有远距离狙击的火铳，还有在被敌人近身后能够出手的小型火铳。观目把手伸向自己的怀里，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小的火铳，把枪口对准了姑获鸟。姑获鸟已经没有时间逃避，要和观目同归于尽。最终又是一发枪响，姑获鸟倒在了雨水之中，而观目拿枪的那只手，五根手指连同火铳一同被切碎。手指掉落在地，观目捂着自己的断手，强忍着剧痛，最终还是爆发着大叫了出来。

观目的大叫让远处只能听见声音的柳生十兵卫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正想问雨女时，发现雨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了。

观目在平息之后，虽然已经没有手指，但是敌人也倒下了。只要给姑获鸟补上一刀，胜利还是属于他的。观目不顾淌血的手指，用另一只手从腰里拿出一把匕首，正准备走向姑获鸟。突然地面的雨水开始暴涨，在观目和姑获鸟的面前形成一条湍急的小河，隔断了他和姑围住姑获鸟，很明显是在保护她。观目本想上去补刀，但是在雨水中站了一会儿，身体被雨水淋湿导致四肢不能灵活运动，像是手臂挂了铅球。他明白自己不能在雨水中久留，看着被雨水保护的姑获鸟一样，最后离开了那里。

雨女在地面上的雨水中滑行，很快到了姑获鸟的身边。雨女扶起姑获鸟，发现她的胸口上有一个伤口，钢弹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里。雨女生出自己的手指，从手指上滴下雨水，低落在姑获鸟的伤口上，为她止血。就在这时，姑获鸟醒来。

这发钢弹威力还不致命，或许要感谢对方在开枪那一刻没有选择打中姑获鸟的头部。姑获鸟伸出自己翅膀上一根羽毛，面无表情地把嵌入伤口里的钢弹挑了出来，随后在雨女的搀扶下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