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争辩下来，季思染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无奈耸肩，歪头看他。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能下班？”
霍祁扬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半个小时后，你在这里坐会儿。”
季思染：“……”
呵呵，她能先回家坐吗？
霍祁扬已经收回了视线。
“切！”季思染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狠狠剜了她一眼，回自己的小办公室将东西整理好，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顺便……和小智聊聊天……
“喂，你有时候会不会对你的主人很无语？”
季思染手撑着下巴，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小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e，不……”
“说实话。”
它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季思染沉重的打断了。
小智：“……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如果它现在实体的话，一定在用余光偷偷瞄霍祁扬的方向。
季思染毫不犹豫的朝他翻了个白眼，“切！真怂！”
小智：怂就怂吧，它还要‘命’！
“喂！那我再问你件事呗！”
小智极其无奈的纠正，“我有名字，我叫小智。”
“哦哦好，小智，我再问你件事！你偷偷的告诉我。”季思染满不在意的点头，目光朝霍祁扬的方向瞥了一眼，“你知不知道，你家主人的黑料啊？”
“黑料？”
“就是倒霉事、糗事、各种出丑的事情！有吗？”
“e。”小智犹豫思考中，“有倒是有，就是……”
“来来来！别怕！说给我乐乐！”季思染立即支起了身子，兴奋的坐立难安。
小智跃跃欲试，来回估算了一下和主人之间的位置差距，然后用一定模糊不清的音量，窃喜的道：
“还真有一件事，那时候我刚有自己的记忆，名字还不叫小智，叫编号0128，主人初次尝试做出了我的实体，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主人带我去广场做测试，有个女人突然过来搭讪。”
季思染一脸兴奋，吃瓜专用表情包，一双眼睛四处瞄，“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当然就……”
“咳！”
可惜小智的话都还没说完，远处突如其来的一声咳嗽，瞬间就给它按了静音键。
“……”
季思染也在一瞬间正襟危坐，腰板挺的笔直。
“聊的很开心？”
霍祁扬阖上文件，远远的朝她望过来一眼，明明位置离得停远，但就是感觉好像有一股寒风，直飕飕的对着脑门吹一样。
季思染条件反射的打了一个寒颤，“没没没！我们没聊什么！”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霍祁扬勾着唇角浅浅的笑了一下，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季思染呼出一口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另外还是没忍住，小声的哔哔一句，“太可怕了……对吧？”
小智小心翼翼的‘苟同，“嗯嗯。”
霍祁扬敲打键盘的动作顿住，邪邪的挑了一下眉毛。
看来这‘两人’是真的以为他是听不见是吧？光明正大的吐槽他？什么时候抱团的？
——
半个小时的时间不长不短，季思染在被霍祁扬警告了两次之后不敢再挖他墙角，老老实实窝在沙发上睡了。
霍祁扬整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偶然间抬头，看到沙发上窝着的一团，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暖意。
有人等着你的感觉有点奇妙，十几年来他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尽管看得出来她不是真心的想待在这里，但这一刻，他觉得已经不重要了。
‘扣扣、’
有人快速的在外面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霍祁扬都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人便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总裁，有份加急文件需——”
“出去。”
安助理的话没说完，低沉的两个字突然响起，他愣住。
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漠给冻到，一时之间他还没能看见沙发上躺着的季思染，于是又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
“那这个……”
“——”
霍祁扬没说话，直接一个眼神丢了过去。
安助理秒懂，转身夹着尾巴就走了。
关门之前，他不甘的快速回头瞄了一眼，就见自家那个高冷无比的总裁正迈着那双逆天大长腿朝沙发走去。
他顿了一下？什么情况？？？
没看错的话，沙发上躺了个女人吗？
安助理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啊！沙发上那露出来的那个脚踝，这么白，百分百是女人的啊！
“脑袋掉这了？”
“……”
霍祁扬俯身的动作顿住，侧目，冷冷的一个刀子眼射过来。安助理当场‘死亡’。
房门阖上，霍祁扬收回视线，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顺便将那露出来的脚踝也给盖了个严实。
季思染这一觉足足睡了两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黑了，她眨眨眼睛，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坐起身，肩上有个东西划落了下来。
她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开始发呆。
直到霍祁扬关掉电脑走到她面前，她才转而回神，“醒了？”
季思染点点头，感觉这觉睡得有点久，都睡懵了。
霍祁扬弯腰，拿过她手里的外套拍拍，搭在臂弯上。
“走吧。”
季思染没说话，目光停留在他的臂弯上。
他不是有洁癖吗？上次那件西服外套他不就是这样丢掉的？
“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