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导演猛然一颤，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对上明明是晚辈的霍祁扬，却意外的反驳不了。
“对不起，女模特临时有事来不了，见小染合适，就给拉过来拍了。”
“这是你的理由吗？作为一个专业的导演，随便拉素人来拍摄，这和满大街跑着拍搞笑视频的娱乐博主有什么区别？”
“……”
导演沉默的低下头。
这件事情确实有失他的专业性。
他也是一时着急，听信了迟帅的话，才将主意动到季思染身上，没想到竟给摸到老虎须上了。
“还有你，马上把衣服给我换回来！”
教训完导演，霍祁扬立即又将视线落在季思染身上。
“是！我现在就去换！”
季思染想着刚刚导演的下场，学聪明了，没敢和他顶嘴，麻溜的蹲下身子，抱起曳地的长裙，掉头就跑。
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霍祁扬收回视线，然后望向旁边，那个一直被故意忽视的迟帅身上。
“……”
场上诡异的陷入了寂静之中。
各位吃瓜群众在心里狂嚎：啊啊啊啊！年度大场面！老板这是在吃醋，和情敌互飙眼神吗！
“霍总，导演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公司好，游戏马上就要上线了，宣传片的事还没搞定，思染恰好又合适，不如您就大方一点，把她借给我们一个小时？如何？”
没想到先开口的竟然是迟帅。
他依着一旁的假树，勾唇，吊儿郎当的笑着。
“并不如何。”
霍祁扬冷淡的扫他一眼，直接了断的拒绝。
“……要不然您再好好的想一想？”迟帅撑着树干站直，挑眉再问。
“不需要，这是我的女朋友，我不会同意让她参与这种拍摄活动，你最好死了这个心思。”
霍祁扬抿唇，脸色沉了几分，周身都散发出一种慑人的低气压。
“ok，您说了算！”
迟帅愣住，识相的后退了一步。
恰好这个时候，季思染换好衣服从一旁走过来。
霍祁扬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周身的气压才收敛了一些。
“怎么这么久？”
“呃，古装的衣服比较难脱。”
季思染头疼的挠了一下脖子，刚不小心被挂饰勾到了一下，好像划破了，火辣辣的，有点疼。
“走吧。”
霍祁扬蹙眉，上前，牵住她乱挠的手，迈步往外走。
“哦，好。”
季思染其实还想再挠挠，但另一只手不方便，只好作罢，忍着不适，低头跟在他身边。
二人经过导演身边时，季思染注意到，导演用来遮脸的剧本都拿倒了……
“女模特的事情，我会让那边重新选一个人出来，你们先休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会有人来接班。另外，这种事情，你应该在第一时间和我商量。”
“……好，我知道了。”
导演放下拿倒的剧本，尴尬的朝霍祁扬笑了笑。
霍祁扬丝毫不给老前辈面子，一个字都没回应，冷淡的收回视线，走了。
回程的车上。
季思染抱着手机，缩在角落里，靠玩着消消乐，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尽量让自己忽视旁边一直在散发着冷气的男人。
——‘unbelievable！’
手机里突然传来一声音效。
季思染颤了一下，差点没拿稳。
“这种弱智游戏，很好玩？”
旁边霍祁扬冷淡的递过来一个视线。
季思染感觉周身气压都跟着迅速低了下去，她硬着头皮，扯出一抹微笑，“还、还行吧，放松大脑。”
“呵。”
霍祁扬轻蔑的冷笑一声，收回视线。
季思染看着他的后脑勺，忍不住挥挥拳头。
笑屁啊笑！
手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一下，显示有新消息进入。
她低头，点开看了一眼，发现是一条好友添加验证的消息，验证人竟然是迟帅？
季思染皱眉，指尖在拒绝键上犹豫了片刻。
后来一想，反正都已经摊牌了，之后总会在公司见到的，未免以后见到尴尬，她还是同意好了。
指尖轻触，季思染按下同意键。
耳边忽然冷不丁飘过来一句话。
“你知不知道你同意之后表示着什么？”
“啊！你这人怎么偷看啊！”
季思染被吓了一跳，猛的收起手机抬头，却险些撞上他的嘴巴。
“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她一惊，红着脸捂住嘴巴，后退。
霍祁扬淡淡抿唇，对她的反应有些许不悦。
“我没有偷看，我是在光明正大的看，是你自己太专心了。”
“那你也不能看我的隐私啊！”季思染皱眉。
“哦？我如果不看的话，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女朋友准备绿我呢？”霍祁扬薄唇勾了一下，露出一抹阴恻恻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