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想听。”
季思染大概知道他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但她不是很想听。
季思染只是跟他说过，如果他不愿意跟自己敞开心扉说那些过往，她就默默的陪在他身边或者知晓一声他想一个人待着什么的就好了。
她也不想直接朝着他的痛处戳，不想让他说出那段不好的过往白白的又不高兴。
“不，我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要跟你说的！”
霍祁扬严肃蹙眉，“今天你必须听完！”
“……”
“那你说吧。”
季思染点点头，答应道，“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
她也绝对不会同情他的，她发誓，无论怎么样都要尊重他！不能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霍祁扬看了她一眼，而后开口说道。
“我爸在外面养了小三和私生子，你知道的。”
“嗯。”
季思染点了点头。
“后来我妈抑郁去世了。”
“嗯。”
“我舅舅他们想把我接回去，我没同意。”
霍祁扬低声道，“因为我想留在那个人身边。”
闻言，季思染做好了被他煽情催泪的准备。
但结果却听到他平稳的来了句。
“我要把他喜欢的那款游戏破坏掉，亲眼看着他崩溃！。
“……”
季思染反应了一下，忽然觉得霍祁扬这臭小孩以前能把安穆栢气得失了理智，不是没有理由的。
就在她陷入思考的时候，就听到他又说道。
“破坏掉他的游戏之后，他成功崩溃了。我又利用电脑投影，每晚定时在他身边放我母亲生前的语录，有时候半夜还会投影出我母亲红裙长发的模样在他床头。”
季思染光是听着就觉得有点恐怖骇人。
但她也不同情安穆栢，这个渣男是活该。
不过，季思染看着霍祁扬，有些忍不住问道。
“你那个时候才十岁左右吧？”
“嗯。”
霍祁扬点了点头，“不过也不小了。”
季思染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于常人来说，那个年纪其实还没到能够懂事的年纪。
但是霍祁扬要比寻常同龄人聪明许多。
不想他报复的方式也那么……啧。
“所以，久而久之，那个人精神上就更崩溃了？”
季思染又问道，“最后他不得不搬离国内，去了日本定居吗？”
“嗯。”
霍祁扬点了点头，“他走之前，我把他卡里的余额，都捐出去了。所以，他落到日本的时候，都没有地方能住。我知道后来他被人接济了，不过那个时候我没时间去管他，直到现在，我才知道。”
“接济他的人，就是穆家。”
季思染嘴角微抽，“那，如果你当时知道了是穆家接济了他，你会怎样？想办法让穆家破产吗？”
闻言，霍祁扬转过眼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点了点头，“虽然那个时候我不一定有那个实力，但我会保存着这个想法。”
季思染听完后，默默的在心中想着，幸亏他那个时候再没了心思去管了。
要不然一直记仇到现在的话，估计穆白就没那个机会来到gk了。
霍祁扬别的不行，但小时候，破小孩搞报复这套还挺能耐。
“那你现在不会有这个想法吧？”
季思染小心翼翼的问。
“不会。”
霍祁扬淡声道，“穆家总是无辜的，我不会无故去招惹他们。”
“哦。”
季思染应下之后，随即还是说道。
“那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中的……那些往事的阴影，不会减轻一点吗？”
“不会。”
霍祁扬凝眉，薄唇一字一句吐出道，“没看到那个人跪在我母亲碑前认错之前，我是不会抹去那些往事的。”
“啊？”
季思染神色中闪过些许诧异。
她反应片刻，随即下意识的脱口问，“那，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没动手，是在等什么？”
“当然是等他的病。”
霍祁扬淡漠道，“他去了日本以后不久，就一直因病缠生。休养了好几年之后，用了安非的血做了手术，后来又陆陆续续的时好时坏，我不想一出手就把他气死了。”
“……哦。”
季思染点点头，心想也有道理。
安穆栢被儿子整得那么惨，估计一看到霍祁扬就被气得嗝气了也说不定！
那样也是太便宜他了。
霍祁扬忽然伸手抱住她。
季思染觉得他能主动跟自己说出这些，心中也肯定是复杂的。
她也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想安慰一下他。
“季思染。”
“嗯？”
“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母亲在医院临死前要求见他一面的时候，那个女人来了。”
霍祁扬低哑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我就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到，她对我母亲笑了。”
“这……”
季思染微愣。
“他明明收到了消息，却不来，故意让那个女人过来。”
霍祁扬压低了声音，“他是故意的，他本就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
“哎，不能这么说。”
季思染叹了一声气，“这应该只能算间接的，如果说是元凶，法律也不会承认的。”
“在我心中是！”
“是是是，在你心中是，我心中也是，好不好？”
“嗯！”
安慰了他两句之后，季思染才有些出神的想着，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