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年,一个道士把那符纂取了,当时咱们村儿的人便觉得四肢发软,越是觉着不舒服……”老婆婆说道,“每到了月圆,我们这心里啊,老就是不踏实,浑身灼热的差点烧起来……”
陌子尚越听越皱眉,这会使用符纂的道士大多都是迷信,少有会几把刷子的,后者也是百年间才出现一个,这村儿一下子来了两个……
“老婆婆,那这病就没有请大夫吗?”陌子尚继续问道,一只手抠着剑柄上的花纹。
“请咯,把这方圆百里最好的大夫都请了个遍,结果非但没治好,就连大夫也染上了……”
老婆婆说道,陌子尚吓了一跳,接触一下就要染上?岂不是自己也得染上?
“那……这穷年山上的那位就一直没下来?”
“苍生道士日日繁忙,恐是还不知我们的事情……”老婆婆说道,叹了口气。
“这样吧老婆婆,我去替你寻苍生道士,可好?”陌子尚问道,暗想着自己恐怕也是要染上了,估计也就那破道士能够医治。
“……也成,你可扶我起来?”老婆婆说道,抬手。
陌子尚一只手拽着剑,把老婆婆从地上扶了起来。
“那我且先去找找苍生道士,老婆婆注意身体,可莫要倒在这里地上了。”陌子尚说道。
“嗯。”老婆婆点点头,步伐缓慢的离开了。
看着老婆婆离开,陌子尚才反应过来这四周瘆人的紧,赶紧跑了。
穷年山是一座荒山,陌子尚得走好几日才能到。
可是想要找到顾念念,陌子尚就得从穷年山出发,先撞撞运气看顾念念是否在穷年山上。
这天儿不冷不热的,陌子尚走着走着却也走出了一身汗。
“你回来了?”顾念念说道,眉宇之间却还是没表现出什么情感。
“嗯。”陌子尚说道,把自己的军大衣给了管家,坐在顾念念的旁边。
“莫南西?”陌子尚瞥了一眼莫南西,看着顾念念说道,意思是在问是不是这个人。
“是的,哥哥?”莫南西有听过这坊间传闻中顾念念和陌子尚之间的故事。
说起来莫南西知道的故事还真是不少。
“没准备我的午饭?”陌子尚看着桌上只有两副碗筷。
“给你准备了呢。”顾念念说着,示意管家拿一下。
听过小冬瓜的提醒,顾念念有每一顿饭都给陌子尚准备好。
陌子尚一顿,看了一眼顾念念说道:“还真给我做了?”
“嗯呢,因为念念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顾念念说道,把目光放在陌子尚的身上。
“咕噜咕噜……”陌子尚把果子统统倒进簸箕里,从旁边的水缸中盛了两盆水,就要撸起袖子洗果子了。
看见陌子尚的动作,佘山道长欲言又止,收回了目光。
“我瞧瞧。”
顾念念走到穷年身侧,看它抄习书籍。
“哎哟哟!”
骤然间,院儿里传出陌子尚的声音,顾念念连动都没动,倒是穷年偷偷看了一眼陌子尚,他正把刚才还赞口不绝的果子吐出来,苦叫不绝。
“噗嗤。”
穷年自知顾念念看着,已经尽量把目光收回来,还是不经意间泄出一份笑。
陌子尚忙不迭地用水漱口,脸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佘山道长抬头看了他一眼,走到他跟前儿,递了一颗糖果,道:“那是涩果,并非脆枣,因为实在是太涩,连着昆虫都很少去碰,我们常来驱虫用的。”
“呼……”
陌子尚动作挺夸张的把糖果扔进了自己的嘴里,甜腻的味道瞬间席卷了整个味蕾,所有的苦涩都一卷而空,这才松了口气。
“那你们为何刚才不告诉我?”陌子尚问道,方才急的一身的汗。
“瞧你吃得欢,没给你说。”佘山道长那模样还挺正经。
陌子尚咂舌,这是龙潭虎穴啊。
“习字。”顾念念站在穷年的身后,说道,不知从何处,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把小蒲扇,一扇一扇的,多了几分惬意。
“我去后山取点冰来。”佘山道长说道,“你可同我一起去?”
“也行!”
陌子尚点点头,有钱人家夏日里头都会放些冰块在屋中,可陌子尚从小野惯了,也没这待遇,这下才肯定了佘山道长断然不是什么鼠辈。
佘山道长和陌子尚一同离开,顾念念也不常说话,穷年总觉着心不在焉的,时时想起来做些什么,但是却奈何顾念念站在背后瞧着自己。
“再写一页便进了屋去写。”顾念念说道。
虽说过了晌午,这山头上的气候也还是热的慌,让人心痒痒儿的,像有虫在爬一样。
顾念念站着也觉着蝉鸣的心烦意乱的,更别说本就心性调皮的孩子。
“师父,为何你总是回绝穷年村的事情啊?但是为什么每次对大魔头又不一样了?”穷年一边写字,一边问道。
本没想着顾念念会回答,只是想解个闷儿,说说话,却没想让顾念念听了去:“因为穷年村儿的事情和你师伯有关。”
顾念念隔了几瞬才回答的话,本就让穷年没反应过来,更别说突然出现了个“师伯”。
“啊?”穷年一愣,毛笔尖儿上的墨水滴落在了宣纸上面,逐渐晕开成一个圆。
顾念念站在身后难得没有怪他心不在焉。
穷年放下笔,仰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