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
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马车已经飞快的离开了,再转身,胡定棠已经穿过店面,朝着后院去了。
我只得关上店门,小跑着追过去,等进了卧房,却并没有看到胡定棠,转身想出去找一下,毕竟人交给我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承担不了。
只是一转身,整个人便落入胡定棠宽厚的胸膛之中,我惊得低呼一声,下一刻已经被他带上了床。
胡定棠将我堵在床里面,我想爬起来,他一只手压着我,铁臂一般,闷声道:“别动,我很痛。”
“胡定棠你骗我,别想拿这个来压我,我才不上你的当!”我不依不挠道。
“真的,很痛。”他靠近了一些,浑身的寒气直往我身上袭来,“还有些冷。”
他的状态很不好,我在看到他满头的冷汗,以及感受到他冰凉的身体之后,终于意识到,他此刻是真的很痛苦。
我安静了下来,任由他将我箍在怀里,像是要将我嵌进他身体里面一般,本来温热的身体,也被他连带着开始发寒。
“胡定棠,你到底怎么了?让我看看你的腿好不好?”我开始像哄孩子似的,轻声细语的跟他说话,“你这样不行的,这一夜下来,你会被痛死冻死的。”
“不会。”他紧皱着眉头说道,“只要你乖一点,陪着我,我能熬得过去,过了午夜就没事了。”
我心里其实很生气,从一开始,胡定棠接触我,就是为了让我帮他,但到底帮他什么,他一直不说。
而今夜,我终于弄明白,胡定棠应该是有隐疾的,这个隐疾在每个月的十五那天会发作,让他痛苦不堪,甚至是限制他的法力施展。
这是他的致命点,这个秘密不能随便外泄,否则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但既然已经选择让我来帮他,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看看他的腿,说不定我现在就有办法帮他呢?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我的能力。
这个时候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妥协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量我的话。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胡定棠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好,从一开始单纯的一手箍着我,到后来,我几乎像只猫似的,被他勒在怀里,他的右腿一直在抽搐,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住了,一张嘴咬在我的肩头,良久都没松开。
我痛的当时眼泪便掉了下来,却知道他不是有意的。
如果今夜不是我乱闯过去,他在古墓之中,肯定是有办法抑制一部分这样的苦痛的,而我的出现,搅得那一片不稳定起来,他待在那儿随时都会有危险。
我自己闯的祸,我就得来承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胡定棠才慢慢的松开了我,两个人都像是水洗的一般裹在被窝里,他终于躺平了身体,呼吸也慢慢的放缓下来。
而我依然蜷缩在那儿,肩膀上传来的疼痛,以及湿濡的粘腻让我明白,那儿肯定是血肉模糊一片。
我已经精疲力尽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一双眼皮子撑都撑不开,迷迷糊糊的就想睡。
刚要开始跟周公打架,身旁的胡定棠一个翻身,重新将我圈进了怀里,我一个激灵,以为他又要卷土重来,再咬我,吓得我猛地睁大了眼睛。
“很痛吧?”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上响起,紧接着,有什么冰冰凉凉的抹上了我的肩头,“是我的错,我不该咬你的。”
“没事,这是我该受的教训。”我闷在他胸口,肠子都快悔青了,但肩头的疼痛在那药膏涂抹上去之后,很快便消失了,药膏淡淡的香味安抚着我的神经,弄得我又开始想睡。
胡定棠就那么搂着我,两人相安无事,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脑子有一小会的迟钝,紧接着一下子坐了起来,下意识的拉高了被头。
眼睛四处逡巡,却没看到胡定棠的身影,他应该早就离开了,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当眼神转到我自己身上的时候,顿时又尖叫一声,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心乱成了一团。
我身上的衣服被换了,只剩下一件干净的白色中衣,肩膀那边没有一点血渍,显然是被人悉心处理过了。
而昨夜陪着我的,只有胡定棠。
他……他帮我换的衣服?
天哪,这个男人……他疯了吗?
即使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还是缩在被窝里半天不敢出来,脑子很乱,一个劲的否定自己的猜想,不会是胡定棠换的,不会的。
可是一想到我们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开始不自信起来,这人平时看起来像个不近声色的正人君子,但是他到底有多孟浪,有多无赖,我是再清楚不过的。
他早已经将我贴上了他所有物的标记,或许在他看来,给自己的女人换件衣服没什么,可在我看来,我不是他的女人,他怎么能做这些呢?
我整个人都混乱了,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通,直到有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我才猛然清醒过来,刚坐起来想要找件衣服穿上,胡定棠已经走了进来。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这人,整个人愣在了床上,一张脸红的要滴血:“你……你没走?”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睡得跟头猪似的?我凌晨四点多就出门了。”他说着,已经坐在了床沿,伸手来拉我。
我像是惊弓之鸟一般,迅速的往床脚缩过去,躲开了他,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