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点头:“小道消息说,镇魂旗很有可能就在狐族。”
“就在狐族?在谁的手中?”我问。
“本应在你母亲手中,但你母亲既已被镇压这么多年,当时的情况,你觉得这么厉害的法器……”
张伯没有确定的说到底,但我却已经明白了:“镇魂旗大多是在胡卿安的手中,对吗?”
“这一点,我们能想到,狐族的那些狼子野心之人,必定也一样,所以,大家削尖了脑袋都想坐那个族长的位置,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狐族族长的位置已经够狐族子民们闹腾的了,再加上一把镇魂旗,那可不要争得头破血流?
所以,在我母亲被胡卿安秘密镇压之后,胡定棠的大伯和父亲,甚至于胡连城,他们之间的争斗都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以致于影响到了下一代。
胡定棠知道这些事情吗?
他大抵是不知道的吧?
毕竟从一开始,他便是一个牺牲品罢了,他本是从一开始就被踢出局的人,挣扎了这几次,已经遍体鳞伤。
我忽然就明白了,最近一段时间,胡卿安之所以会对胡定棠表现出倾斜之意,实质上是在利用胡定棠。
胡定乾是一头隐忍的狼,背后可能还藏着一头更厉害的恶狼,胡连城则是一头随时伺机行动的豹子,胡卿安本想用胡定棠与胡允熙的婚事,制衡胡定乾,可却没想到被胡定乾捷足先登。
就这样,胡定乾成功的拉拢了胡连城,将胡定棠给挤了出去,平衡被打破,胡卿安慌了。
胡卿安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也知道还有一群我母亲与我那未曾谋面的神秘父亲的追随着在暗地里帮着我,那一夜吹笛人的出现,就是作证。
所以,胡卿安又使了一招,挑拨我和胡定棠的关系,将我逼出去,因为他深知,只有我处于绝境之中,才会有人伸手救我,我才能联合这波人杀回去。
胡卿安这个老谋深算的,他走出这一步棋,其实不是真的想把我彻底的赶出狐族去,而是以退为进,想要我带着属于我母亲的力量,杀回狐族去。
而我杀回去的第一站,就是要扫清胡定乾与胡连城这两个障碍,平衡再次形成!
是了,就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我猛地一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胡卿安既然要用我了,那胡定棠呢?
胡定棠岂不是成了弃子?
不对,不对!
我两只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瑟瑟发抖。
我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的这个事实,从胡卿安做主将胡允熙许配给胡定乾的那一刻,胡定棠就已经明白了。
胡卿安单独留下他,即使真的跟他说了我们父母之间的恩怨,胡定棠如果真的怨恨我至极,出门的第一件事,他应当是恨不得一手掐死我不是吗?
可是他没有,他将我从老宅带出来,甚至还带我回了公馆,让我收拾东西,派亲信驾马车送我走,这一切他做的太冷静了。
为什么会这么冷静?
因为他明白,从他离开老宅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胡定乾射杀的对象,而他送我走,是想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我从风暴的中心驱逐出来。
他是在救我。
老天,我怎么这么笨!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天色都沉了下来,此刻,公馆那边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胡定棠还好吧?
我得冷静,以我一己之力,就算现在冲回去,估计也于事无补,我看向张伯,咬着牙说道:“张伯,我要回狐族,要救我母亲,你能帮我吗?”
“你想好了吗?确定要回去?”张伯抽了一半的大烟袋猛地顿住,“你要知道,以你现在这具肉身,对抗那一群修炼成精的狐狸大仙,简直是以卵击石啊。”
我坚定的点头:“张伯你知道的,我没有退路,就算最终会撞死在南墙上,我也得去。”
“好。”张伯说着,伸手进怀里,又掏出了一个荷包,那荷包竟然跟之前他给过我的那一个一模一样,特别是荷包上的那朵黑色火焰,让我一下子就明白,这东西还是别人让张伯转交给我的。
这个时候,我根本不想去刨根问底,问张伯身后的人到底是谁,因为我知道是那个组织,更具体的,张伯不会说。
甚至,我怀疑张伯也弄不清他背后真正站着的那位至高者到底是谁,他只是一个传声筒罢了,我又何必为难他呢?
我接过荷包,当着张伯的面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玉佩。
当看到那玉佩的时候,我还愣了一下,因为这块玉佩,跟胡定棠曾经几次给我的那块玉佩很像很像,只是胡定棠那块玉佩上雕着的是一只未上色的九尾狐,而我手中的这一块,雕着的却是一只血红色的九尾狐。
那妖冶的红,像是一捏,就能从狐身上挤出血来似的。
“这块玉佩是你母亲的,是狐族圣女身份的标志,叫做圣女令,拿着它,可以调动狐族本属于圣女的那一支队伍,这是你回到狐族,认祖归宗的敲门砖。”张伯说道,“去吧,你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只有你自己慢慢的往前走,我们只能适时地在你背后推你一把,无法真正的插手你们狐族内部的事情,一切还得看你自己。”
我将圣女令放回荷包里,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中,然后问张伯:“张伯,你们一直在找摄魂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