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木惋惜小心翼翼,也不敢过于去揣摩孟郊尘的心情,只是双手托着腮帮子,认认真真地听孟郊尘说话。
“早知道是这样,我便不回北环了,有什么好报复的,根本没有人在意我,不过是在意我身子里的那一丝残魂罢了,可那也不是我的东西。”孟郊尘说着。
此刻的他看上去倒真应证了他最不在意的那层身份了——落魄的皇子。
“若你想,明日我们便回南疆?”木惋惜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到。
“其实师傅有时候也很烦我吧。”孟郊尘倒是忽然开始自我反省了
“谁说的!”木惋惜赶忙反驳。
这说着说着,这么还越来越严重了呢。
“这几日,师傅异常冷淡,可不就是烦了?白府,倒也花了我不少心思,我平生最讨厌赶路了,这南疆,日后我便不回去了。”
孟郊尘淡淡地开口,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一席话,在木惋惜的眼里。像极了在作最后的道别!
“我没有觉得你烦。”木惋惜皱着眉头讲到。
其实孟郊尘心里,还是那个脆弱的小孩吧。
只不过是听得了这么点消息,便觉得先皇跟太后都不在意自己,情绪便颓废至此。
还是得,让他自信起来才好啊!
“我很在意你的。”木惋惜用手把孟郊尘深深埋下去的脸给捧起来,板过来,面对着自己的脸。
她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
“还记得那日的药酒吗,可是我专程托……托淡晴宣给你泡的,那药酒可以让你脸上这个疤痕,快快地消失呢。”
为了尽快让孟郊尘走出这莫名其妙的情绪,木惋惜也来不及多想了,便半真半假地说了这件事。
“幸好我跟淡晴宣关系好,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不然你也知道的,她的酿酒术在北环城数一数二的,若是一般人,照她那性格,还不帮忙呢!”
看见孟郊尘半信半疑的表情,木惋惜心里有些紧张,又慌张地补了些话。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越说越糊了。
“看来师傅,是嫌弃徒弟脸上这疤痕了?”孟郊尘看她的样子,忽然笑了出来。
其实是他觉得,自己这个状态,吓到木惋惜了。
“是是是,我就是嫌弃了,身为学易容术的弟子!这自己的脸上都有疤痕了,如何教其他人信服你这技术呢?”
木惋惜看见孟郊尘笑了,这心里的石头瞬间轻了不少。
“可是易容术不是不学祛疤吗?”
孟郊尘笑着笑着,忽然想起来这档子事,又认真地问着木惋惜。
他现在倒是觉得,有时候跟木惋惜这个丫头拌拌嘴,倒是心里还舒服轻松了不少呢。
木惋惜满头黑线,哄人可真难!
“我会的多还是你会的多?不过是祛疤过于繁琐,称得上是易容术的顶级技术,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交给现在这个水平的你?”木惋惜心一横,既然扯谎,那边扯到底吧。
不过话一出口,木惋惜心里就连连叫苦,看来以后,还要偷偷地背着孟郊尘,把这祛疤给学会了。
“那师傅为何不直接将我脸上这疤祛了,反而要问淡晴宣讨要药酒?”孟郊尘继续反驳道。
他看见,木惋惜的脸都气的憋红了,活像那日喝醉酒的样子。
“因为你现在这个状态,惹得为师心情也不好,所以为师才不想帮你!”木惋惜忍无可忍,说完这句话便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孟郊尘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看着木惋惜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像个孩子一样咧开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