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群人七手八脚把局长送到了医院，一顿忙里忙外，却是半天也不见老人家恢复意识……
王队长，脸色铁青着从病房走出来，却见林小小刚刚从电梯里出来，眼见着也是憔悴了很多。
“王队。”林小小担忧道：“您不会真的要辞职吧。”
王队长不言不语，眉目间尽是沧桑。
林小小皱眉道“说句实在话，王队，这真不是您的错。没有人能想到这群疯子居然如此……”
“没有人想到，不意味着我就应该想不到……这不是借口。”
王队深沉着，叹息道。“想不到为了追杀一个南宫羽，敌人也是破釜沉舟了。”
很快，他抬头望着医院走廊里昏暗的灯光，重新整理起了思绪“交，警那边怎么说。”
林小小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那边的领导也是大发雷霆。刑警交，警协同作战是常态，这次出现了这么多无牌照车辆，他们一辆都没追查出来源，也是丢脸丢到了天上……”
“什么？”
王队长蹬着林小小，声音，几近油尽灯枯“那么多警力去配合交，警行动，居然一个人都没抓住？”
“这……”
林小小退缩了一下，扶额叹息“其实还是抓到了不少的。只不过那些人底子都很干净，没什么前科。全都是因为经济或者家庭问题被人掣肘，有女儿被绑架了的，有母亲缺钱治病的，一个个被利用至此，所以……”
“所以什么。”
林小小“他们，没有一个活着被捕的。”
王队一瞬间扶上了墙，勉力没有倒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犯罪集团？
林小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她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个底朝天。之前的她，一直将邪不压正视为铁律。如今的她，却又明白了另一件事……
其实，坏人也可以很强大。
王队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盯着地板，沉默不语。而林小小则拿出了手机，又开始了她从两个钟头前就开始做的事。
不断地、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南宫羽的手机号。
另一边，青峦山森林里。
南宫羽的手机又响了。
但他却只是坐在已经被撞烂的引擎盖上，无心接听。
在他面前，娟子冷冰冰的尸体躺在一片被整理干净了的地上……让他无法思考，无法反应。
她的面庞依然秀美，安详得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失去了体温。
南宫羽就这样安静欣赏着她的美丽，看着她，寻思着再看她最后一眼就去接电话……
却是就这样盯着那张脸看了两个钟头，都死活看不够。几度，他甚至出现了幻觉，感觉娟子的脸都被他盯红了。
没有刻骨的仇恨，也没有失控的嘶吼。
只因为男人的悲伤，不应该有眼泪。
曾几何时，我好像说过要你做我女朋友？不好意思，骗你的。当时我其实是想娶你。
南宫羽低眉顺目，没了往日的桀骜，直觉得自己像个饭桶。他像疯了一样，一遍遍自言自语：
“南宫羽你算什么男人，连未来的老婆都罩不稳？”
天上，响起了隆隆的雷声。很快，温柔的毛毛雨便下了起来。
南宫羽脱了外套，披在娟子身上，然后，躺在了他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
人在医院，丢了魂一样的林小小，一个猛子站起来！
王队一瞪眼，满怀希望地看着她：“怎么了！”
林小小顾不上解释，也顾不上保密，竟是就这样开了免提：“打打……打通了！线人的电话！”
王队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林小小的头上，抢过手机关了免提。
还好对面刚刚一直没动静，不然在这公众场合被别人听到了机密线人的声音，那还得了？
“喂。”王队故作镇定道。
对面没声音。
“喂？”
“喂。”南宫羽的声音，听起来气若游丝。
“你在哪儿，我马上派人去接你。”
南宫羽却道：“青峦山隧道中段，附近的树林里。不用接我，直接派武警全副武装来搜山。”
王队楞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没时间跟你逼逼。让你来抓我你就来！就当抓大毒枭一样，多带点人，阵势输了我回去是得不到他们信任的！”
王队这下懂他什么意思了。
无间道！
“不是，你跟小小的通话记录不是已经被蛇看到了吗？你还想回去继续卧底？我不同意！”这是南宫羽第一次听到那个陆心惜在警方那边的代号。
他骂了起来“你个狗篮子不同意算个吊？饭桶玩意。”
“你！”王队长气不打一处来。
南宫羽却是声势更盛“你不同意也行，就当我真的弃善从恶了。嘿嘿，这下你们这群饭桶肯抓我了吧？”
“窝日，你？”王队一阵惊呼。
一旁一直观察着王队表情的小小，似是什么都没听到，又似听懂了很多……
她一把抢回了手机，那边还响着南宫羽不堪入耳的脏话。她皱着眉安静听了很久，直到没人搭理他，他自己安静下来。
这才渐渐舒展开绣眉，小声温柔道——
“你还好吗？”
南宫羽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带着点邪气的川妹警花，那是真的辣。至于今天这般温柔的声音，南宫羽那是真不敢相信是小小。
“注意安全。”
说完这四个字，小小，便挂了电话。
王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