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未婚夫所嫌弃,说不想娶,那姑娘要是脸皮薄一点,怕是自杀的念头都有了。
韩绫罗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就像是没事的人一样,现在见温故看过来,更是大大方方的一笑做回应。
她道:“妾无所谓,妾听殿下的,殿下说不想娶便不娶,只是——”她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温心远,“只是求殿下让妾跟在身边侍候,殿下中毒的事情让妾心有余悸,妾只想跟在殿下身边,保护好殿下。”
那一刻,温故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有了多大的福气才会碰到这么好的姑娘,又是瞎成什么样子,连这么好的姑娘都不要。
温心远只觉得心有寒意,从前不知道还好,现在他不自觉的相信冉和雅的话,一想到这个女人不仅处心积虑的给自己喂药控制自己的记忆,还有下毒的嫌疑,再看她这副体贴入微无欲无求的样子,就觉得后背发凉。
“之前的事情,是儿子没想清楚过早的下了结论,可是儿子现在不想一错再错,儿臣想现在挽回应该还来得及。”
“来得及个屁!”看温故的样子,像是很想用手边的玉玺把温心远的脑子砸开,再把里面的水倒出来。他被这个混账儿子气的有些头疼,揉着自己的眉心和他讲道理,“你自己把赫连的公主接到东宫里了,全天下都知道朕要和东夷结秦晋之好,你现在出尔反尔,就是打着灯笼给东夷找借口打仗。”
这也是温故为何这么忌惮这封书信的原因。
他们家的儿子把人家的白菜拱了,现在还要退回去,不占理啊。
就算是和东夷打仗,打赢了也不占理啊。
温心远理直气壮,“那就再给她们找个夫婿,或者我不做太子了,谁做太子谁娶他们。”
听了他这话,温故看温心远的眼神很是质疑,可其实,他心中的质疑更是对自己的,他怎么能养出这么一个任性的儿子,他铁马一生征战而来的皇位,江山,在自己的儿子眼中,就如此一文不值吗?
刚才听说温心远要退婚的时候韩绫罗心无波澜,这会是真的心有点疼,不仅有点疼,还对那个让温心远放弃皇位的女人,很嫉妒。
韩绫罗对温故,一字一句的开口道:“妾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倘若将妾许配给别人,妾宁愿去死。”
这么一说,温故尤其觉得温心远混账了。
而温心远看了韩绫罗一眼,心中不仅没有因为她的非嫁不可而感动,甚至觉得有些麻烦的皱眉。
“你是个好姑娘,能将这封信及时截获给朕,也是有功了。”温故说完,又看了温心远一眼,这次甚至不征询温心远的意见,就径直道:“婚约如旧,不管是你,还是赫连昭。”
韩绫罗站着没动,因为在她将封信亮出来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是这个结果。
温故细致的观察着温心远的反应,看到他不耐烦的皱眉,知子莫若父,在温心远刚想张嘴顶撞拒绝的时候,温故果断开口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你以为这就是你一个人的家事私事吗?我告诉你,东宫的事,皇室的事,就是国事,天下事,你不怕被那些大臣们弹劾指着鼻子骂,冉和雅不怕吗!”
温心远像是被戳中了软肋,表情有了微弱的变化,他爹粗着嗓子继续吓唬他,“朕都能看出来你这么做是因为冉和雅,更别说那些大臣了,你要是真为了你媳妇好,就老老实实的接受这两桩婚事,你放心,这件事之后,没人再会勉强你。”
大殿之中静默了好久,无人说话,连手底下伺候着的小宫奴们都战战兢兢,唯恐自己行动间发出的声响过大,直到温心远开口,“我还有一个条件。”
温故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道幸好这孩子还不是太倔,只要有条件就好说,他示意温心远说出来,温心远在开口前看了韩绫罗一眼。
韩绫罗本来就是想扮演一个透明人,然后多多打探些消息,因为她的安静,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现在被温心远这么明晃晃的示意,她偷听的算盘落空,只能乖巧的行礼告退。
不过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就站在太和殿门口。
阿雅见她出来了,连忙站在她身边伺候着,如果只是看韩绫罗的脸色,倒是看不出她到底顺利不顺利,成功没成功,“小姐,咱们站在这……也什么都听不到啊。”
太和殿建造的很有将就,只要是两片厚重的殿门一关,别说你站在太和殿门外了,就是你趴在门上也是听不到什么的。
可是韩绫罗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神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空气,声音中有几分无奈,“我知道。”
阿雅继续问,“那咱们还在这做什么?”
韩绫罗苦笑着道,“我如今,除了这样堵着他,竟然再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了,是不是很可笑。”
原来,她站在这不走,是为了等温心远。
韩绫罗脸上的表情过于伤情,阿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讪讪的摸着自己的鼻子,或者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自己的小姐一起等着。
等到温心远真的从太和殿出来的时候,太阳都露出余晖了。
温心远一脚踏出殿门,看到了韩绫罗,人很诧异,“你一直在这?”
韩绫罗沉默,给温心远行了一个礼,一张嘴还是忍不住喊出了三个字,“远哥哥……”
从前听她这么喊,温心远总会觉得愧疚,可是现在他的心里神奇的没有什么感觉,平静的对她说,“父皇已经定下了婚期,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