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这种感受林小荷是从未体验过的。
上辈子父母双全，自己作死然后到了这个世界。
虽然日子不好过，爹爹是瘸子，但终究还是父母双全。
柳玉儿就没这个待遇了，虽然富裕，但却从未体验过母爱。
那柳半山对她再好，也不能替代母亲。
林小荷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想了想说道：“我给你讲个道理吧，听了之后你可能会好受一些。”
柳玉儿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倒也没有很难受。
不过你想说，我就听听。
我这个人，最喜欢听道理。”
“你相信会有另一个世界吗？”
柳玉儿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小荷似乎也没打算真让她回答，幽幽说道：“你可以想想，在我们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们的父母已经来到了这个世上了。
在他们结合之前，他们的生活之中是没有我们的。
而有一天，他们会老会死，会离开我们。
其实不过是他们比我们更早一步去另一个世界。
也许在某一天，某一年，我们也去了那个世界，他们依旧是风华绝代的年纪。
他们只是替我们去新的世界探路去了，既然早知要重逢，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活着，等待那一天自然到来罢了。”
这种理论，柳玉儿从来没有听说过。
很新奇，但细细想想确实很有道理。
父母成亲之前，他们不在这个世界。
他们既然早来了，自然也要早些过去。
柳玉儿听着，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但眼中依旧含着泪。
“谢谢你，果然好受多了。
那我就等着，等着他们在那边准备好了，再来接我。”
林小荷递给他一块帕子，帕子上绣着一个蓝胖子。
“擦擦眼泪吧，咱们啊也应该有自己的精彩才是。”
柳玉儿用力点了点头，却是没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却顺手把那帕子给塞进了衣袖内。
林小荷沉默了半天，还是弱弱的开了口：“那个，手帕是我的。”
“手帕？咱们是不是朋友？”
林小荷又沉默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吧。”
“这不就完了？手帕交手帕交，不送手帕算什么手帕交。
喏，这是我的，送你了。”
绸子做的手帕，上面绣着两个歪歪扭扭的……鸭子？
“你不要告诉我这是鸳鸯……”
“什么是鸳鸯？这明明是大雁好不好？我听说你定亲的时候，你未来的夫婿送了你一对活蹦乱跳的大雁。
那大雁呢？能让我看看吗？”
林小荷拍了拍脑袋，这年头好像鸳鸯还没有流行起来。
只不过这大雁为什么跟鸭子这么像？
难道后来的鸳鸯图案，实际上就是手残的人绣的大雁？
再然后，为了牵强附会，所以找了一种野鸭子，称为鸳鸯？
林小荷脑袋中一瞬间脑补了一出流行千年的阴谋。
“你想看，恐怕难了。”
林小荷虽然嫌弃那歪歪扭扭的鸭子，还是把手帕收了起来。
她倒是不知道手帕交这玩意以前真的是要送手帕。
“怎么？你们不会是把那大雁给吃了吧？”柳玉儿一脸震惊。
林小荷翻了个白眼：“我们家是缺那两口肉的吗？”
柳玉儿看了看四周，没有说话，意思很明显。
“好吧好吧，知道我们家穷。那毕竟是定情的，我们怎么会吃？被我给放了。
好好的一堆大雁夫妻，天空才是他们的归宿。
其实说起来，它们所代表的含义，不过是我们人类自私的寄托罢了。”
柳玉儿有些可惜：“你竟然舍得放了，咱们这里见到大雁可不容易。
不管是不是自私的情感寄托，寓意终究是好的。
你不可否认，就因为有了这些情感寄托，许多东西才变得美好起来。”
林小荷没反驳，这话倒是没错。
正是因为有那么多的寄托，才有了后世那么多精彩夺目的诗歌流传。
“放了也就放了，也没啥好看。
你带来的那两个小丫头呢，怎么没见到？”
林小荷有些奇怪，柳玉儿脸色有些不自然。
“呵呵，那个，她们没来过，出去玩儿去了。”
林小荷不疑有他，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我家小魔王快下学了，你要不要跟我去学堂看看？”
柳玉儿一愣：“学堂？女孩儿也能进学堂吗？”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这儿的学堂是可以的。
我们这儿的先生不拘小格，认为男孩女孩都有平等的资格去学习，去进步。
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认识一下这个先生了。”
这个年头女孩读书基本上都是家教，有能力的请先生回家单独教。
再大一点的家族呢，就有自己的族学，有自己家的长辈统一教授家里的孩子。
像这种公开的学堂，很少有收女学生的。
还是说男女大防的问题，其实还是存在的。
现在礼教慢慢形成完善，虽然风气依旧开放，但该注意的东西，大家已经开始在意起来了。
林小荷也说不好这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
仓廪实而知礼节，人吃饱了饭就开始要面子，为了抬面子就制定了各种各样的规矩。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不跨度到程朱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