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道:“大约十天前,段七派人叫我去富洲客栈见她,进了房间后三四个人将我捆了暴打,硬让我交待杀人的事,我没杀人哪里说得出,可是这恶婆娘就是不信,把我折磨了好几天才放出来。”
王武见段七果然走在县衙前头,心生恼怒,道:“先打五十大板再论,看你还敢口出狂言谋害本官不?”说完径直走出大牢回到二堂。唐喜自知犯了大错,哆哆嗦嗦地跟了过去。
王武坐下,见唐喜跟在屁股后面,冷冷训道:“唐捕头,你也不是初入官场,怎的不懂为吏之道?此等刁民如何能放?为吏之道,该滑则滑,该狠则狠,该公则公,该私则私。你为捕头三年,只学了个‘滑’字,往后仍需留心细学才是。”
唐喜连连点头道:“大人高见,卑职受教。”
王武又道:“你平日里圆滑狡黠,在这罗山县,黑白两道都叫你滑头鬼,你道本官不知?只不过那都是些小事,本官不肖理睬而已。如今大案频发,当是弃‘滑’从‘狠’之时,岂可因朋友义气,坏了本县大事?”
唐喜惊得满身是汗,磕头认罪道:“卑职罪该万死!”
王武见唐喜一副狼狈不堪相,笑道:“起来吧,以后多长点记性,你去龙王山庄请段七过来,就说本官请她品茶。”
2
县衙内宅客厅,王武与赵泽伦陪着段七喝茶。
段七端起青绿菊花瓷杯,轻轻闻了闻茶香,然后将茶杯送到嘴边小抿一口,赞道:“大人这茶清香润喉,喝起来美不胜言呐,真是茶中极品。”
王武满脸笑意道:“美茶配美人,这茶,也只有七妹才配得上喝,其他人来,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赵泽伦笑道:“我跟大人天天一起,大人从来没请我喝过如此极品,今日能喝此茶,还是沾了七妹的光呢!”
王武听了哈哈大笑道:“典史大人笑话我了,如今本官大案压身,寝食不安啊,哪有心情喝茶?改日破了此奇案,本官天天与典史大人品茗。”
“破了此案,王大人就是我们罗山县大英雄了,段七盼着这一天早日来临,那时段七请二位大人痛饮,”段七缓缓说话,言温语细,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赵泽伦道:“我就免了。”
段七问道:“哦,却是为何?典史大人不肯赏脸?”
赵泽伦调侃道:“大人是英雄,七妹是美女,英雄美女共饮,我在多不合适呀!哈哈哈哈。”
段七虽年逾四十,然脸如粉桃,风韵犹存,王武早已垂涎三尺,只因顾忌白伟白龙王的手段,所以才不敢放肆,如今听了赵泽伦的调侃,心里倒是喜滋滋的美着,满脸呈现出色眯眯的淫光。
段七见赵泽伦狗胆包天,竟敢戏弄自己,就有心刺激一下眼前这两个狗官,笑眯眯地道:“鬼杀手有两个长处,一是武艺超群,二是谋略不凡,要破此案,既要有武力,又要擅用谋略,两方面都要强过他才行。我看二位大人在这两方面都不是很出众哦,段七以为,何不将此案上报朝廷,请朝廷派个真英雄下来查案,一来早日还我罗山清净,二来两位大人也不必为此焦头烂额,落个清闲自得,岂不两全其美?”
这话分明是在嘲笑王武、赵泽伦无能,二人收了笑容,露出一副尴尬神态。王武急忙转了话题,正色道:“七妹,今日请你前来,既是品茶,亦有公事,本官求教:听说你曾怀疑朱万,将他关了几天,可有此事?”
段七确实关了朱万几天,使用了很多手段就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感到很郁闷。现在王武问起此事,段七本可直言相告,但转念一想,要是让王武知道自己抓错了人,岂不是很没面子?
段七露出一副极度惊讶的样子道:“哪有此事?大人听何人说起?”
段七极善伪装,显得很是委屈,王武见段七不像虚言,也就不再追问,搪塞道:“我也是随便问问,哦,对了,七妹既然喜欢这茶,待会将这一盒带回家去慢慢享用。”
送走段七,王武和赵泽伦更加怀疑朱万了。
3
二人复入大牢,见朱万晕倒在地,问酷吏刘天:“招了没有?”
刘天说:“禀告大人,手段全用上了,此贼死活不招。”
王武道:“本官方才问了段七,段七根本就没有抓过他,他身上的伤痕定是与花狐等人斗杀时所留。”
刘天道:“既如此,待我再用酷刑。”
王武道:“泼醒他,本官亲自来审。”
刘天打来凉水,朝着朱万身上一泼,朱万打个哆嗦就苏醒过来了。此时的朱万眼光痴呆,早没了先前的傲慢。见了王武,朱万汪汪地大哭起来。
王武冷笑道:“朱万,别演戏了,我亲自问过段七,她根本就没抓过你,你身上的伤是花狐给你留下的,对吧?”
朱万听了,绝望地摇摇头,有气无力地骂道:“他娘的死断气,老子都这样了她还害我一把。”这罗山,敬重段七的都叫她“七姐”,记恨段七的都叫她“断气”。
朱万大口大口地踹着粗气,王武怒道:“装,继续装,你不交代也行,反正你的弟兄都交代了,本官同样定你罪,”王武说完摔门而去。
王武出了大牢来到仪门,正好碰到县丞高海涛,高海涛问道:“大人,朱万招了?”
王武凑近轻声回道:“还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