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子时,陈府。
“不!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
“阿君!你们不要动她!”
“桀桀桀,陈老儿,给你脸你不要,那就去死吧!”
“房五,我待你们房家不薄,你居然如此恩将仇报!”
“不薄?哼!仗着有几个臭钱,这些年把我们兄弟当狗使唤,还有脸说这种话?”
“汝父房丰有如我亲兄弟一般,你们兄弟为我家做工我何曾亏待过你们?”
“少废话,我老子给你干活都累死了,还他马给我拽文。陈宽,我告诉你,今天你必死,汝妻女吾养之!哈哈哈!”
“哈哈,五弟好文采。”
“五弟,别跟他废话了,赶紧杀了他,我们带上东西去狼牙帮。”
“哼,陈老儿,算你运气好,爷我今天就给你个痛快!”
“房五!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你放——”
“晚了!”
房五目露凶光,一刀将陈宽枭首,血溅三尺。
“爹……”
“相公……”
“老爷……”
房间里几个女人发出悲戚的哭喊声。
“哭什么哭!”房五暴喝一声,瞪着几个被绑起来的女人,“老的杀了,小的带走!”
房二房三唯房五马首是瞻,几刀下去,屋子里的女人只剩下陈宽尚未出闺的幺女和一房新妾还活着。
“五弟,大哥那边准备得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嗯……等等,陈宽的傻儿子呢?”
“那个傻子?你管他干嘛,他还能来找我们报仇不成?”
房五瞟了房三一眼,走到陈宽小妾面前,面沉如水道:“陈东在哪?”
小妾面带泪痕,我见犹怜道:“我,我不知道……陈宽他们平时说话躲着我,把我当做外人……”
说话间还对房五眨了眨眼睛。
房五嘿嘿一笑。
小妾锤了一下房五的胸口,余光扫了扫地上的尸体,神色不复刚刚的紧张。
“呵呵。”房五走到陈君面前道,“你哥在哪?”
陈君被反绑着双手,穿着单薄,面无血色,闭口不言。
“哼,不说话,老子有的是方法让你开口。”
房五扣住陈君光洁的下巴。
陈君泪流满面,贝齿咬破下唇,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染红了房五的手掌。
“五弟,大哥已经在外面等我们了,别管那个傻子,我们赶紧走吧。”
房五瞅了房二一眼,随后环视着一片狼藉的正厅,双眼微眯。
“走!”
房五不顾陈君的挣扎,把她扛在肩上,和房二、房三、陈宽小妾一起走了出去。
“大哥!”
陈府大门外的马车车夫应了一声:“快上车,一会儿火光吸引来人,我们就不好走了。”
房二房三房五应声,带着两个女人进了马车车厢。
“架!”
房大轻甩缰绳,驱马车驶离了陈府。
不多时,熊熊大火将陈府吞噬。
……
翌日。
“陈公昨夜向我求救,睡得太沉没听到,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云层之上,一只神俊的火隼箭一般飞行着,背上坐着一个紫袍男子,面白无须,神色悠然。
男子名为杨高逸,金丹期修为,乃丹宗长老,早年在俗世历练时和陈宽有所交情,遂留有传讯符在陈家。
“嘛,估计也该死透了。”
杨高逸打了个呵欠,连续炼丹好几日,又被人喊过来,心里很不爽。
“当年因为啥给他留了张传讯符来着?”
……
琅琊郡上坊县。
“县丞大人到!”
“都让开都让开!”
官府差役把围观民众用水火棍拦在陈府外。
陈府的大火烧了一整夜,还是靠狼牙帮的修士帮忙,才在今晨把大火扑灭。
“见过县丞大人。”
大腹便便的县丞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陈府的废墟道:“张捕头,什么情况啊?”
“回县丞大人,陈家昨夜可能被人纵火,火烧得厉害,陈家人的尸体都化为灰烬了。”
“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上坊县纵火行凶!”县丞捋了捋唇边的小胡子,“可有什么线索留存?”
“……卑职惭愧,没有找到线索。”
县丞皱起眉头。
外面围观的民众不少,这场大火烧的这么不自然,一夜之间居然将偌大的陈府化为废墟,连一个人都没有逃出来,得有个说法才行。
“县丞大人。”
这时,一个疤脸男子拱着手从衙役中走了出来,“如若不嫌弃的话,在下可以帮你们寻找陈府的线索。”
县丞看向张捕头。
“大人,这位是狼牙帮的青叶修士,是他帮我们灭了陈府的大火。”
“原来是狼牙帮的道长,久仰久仰,阁下要帮忙,那我们自然是却之不恭,请。”
“在下不过练气四层,能力有限,只能略做尝试。”
两人说着,和张捕头一起走向陈府废墟。
陈府作为上坊县的大户人家,家大业大,连大火烧成的焦炭都比寻常人家厚三层。
房屋坍塌,原来的正厅位置上只有没烧尽的木梁在冒着黑烟。
“县丞大人,这些房屋都坍塌成堆,手下们很难搬动残木找东西,况且就算有什么线索估计也化成灰了。”
县丞隔着官服摸了摸肚子,“青叶道长,可有什么方法移开这些土木?”
青叶盯着废墟,似有所感,“能力有限,我只能移开一部分废墟。”